盛未堂渙散的思緒,重新聚焦在清秀男生身上,高中畫面逐漸遠去。
周舒不知從哪找來一條圍巾,在他脖子繞了幾圈,裹緊了些:“還冷嗎,都市的衣服厚一點,我們現在回寫真館換。”
盛未堂點點頭,上車又開始睡。
都市風在海邊取景,直到晚上七點才拍攝結束。
接下來一個星期,盛未堂正常到公司上班,公司他和陽姐最鐵,陽姐一直問他前個星期到底去幹嘛了,盛未堂沒有說。
“小未,你老實跟姐說,你是不是抱上哪個富婆了?”
盛未堂敲擊電腦:“陽姐你在胡說什麼,我像似吃軟飯的?”
陽姐上下打量,忽而表情嚴肅:“最近下班過來接你是誰?”
“還有你上次約的一起吃飯,你最近一下班就走,今晚必須陪姐一頓飯。”
“好,那你今晚想去吃什麼,我陪你。”盛未堂攆開她,想清淨會:“好了,上班吧。”
盛未堂拿起手機,點開周舒的微信。他給周舒的備注,依舊是人名,而周舒給他的備注卻是‘男朋友’。
‘你晚上不用過來,我等下跟朋友去吃飯,晚點我自己打車回去。’
過了一會,對方才回複‘你要多晚?’
‘吃頓飯而已,十點沒回家,你就先睡。’
‘結束發微信給我,我去接你。’
顯而,對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下班陽姐拉着他直奔負一樓的韓式烤肉,不幸的是,吃烤肉的人很多,兩人坐在外面客人椅等号。
陽姐拿手機刷套餐:“小未,我們等下吃這個套餐怎麼樣?”
“嗯。”盛未堂的肚子一直叫,快餓死了,他手指翻動挎包,想打遊戲分散注意力,卻摸到幾塊餅幹。
包裡怎麼有餅幹?
周舒昨晚拿過他的包,對方細心他,在格子中放了幾塊墊肚子的。
現在已經過飯點,還是很多人,盛未堂撕開包裝紙,和陽姐分着吃。
陽姐嘴裡含糊不清:“這什麼牌子的,還挺好吃?”
盛未堂拿起包裝袋來回看:“名字應該在大包裝袋上面,小袋子沒有寫。”
八點半,終于排到他們。
陽姐一口氣,打開好多冰啤,女人大大咧咧:“烤肉必須配啤酒,來小未!”
“我就别了吧,兩人都醉了,等下怎麼回去?我不打算睡大街。”盛未堂怕了,醉酒教訓一次就夠了。
“那老娘自己喝!”陽姐酒量不錯,幾瓶下去依舊精神抖擻。
“對,你是不是談對象了?”
老是這樣瞞着也不是辦法,盛未堂不怕跟她坦白:“其實我是去……結婚了。那個誰也不是富婆,而是我的……”
老公老婆實在說不出口,盛未堂幹脆道:“……男朋友。”
“啥?!”
陽姐驚掉下巴,吞吞吐吐指着他:“小未你竟然是gay!看不出來啊!”
不想在這個話題停留太久,盛未堂趁着别的轉移話題,他跟陽姐是同所大學出來的,陽姐大他幾屆,兩人一直聊。
最終陽姐整個人都醉醺醺的,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這女的到底對自己有多信任。
盛未堂看了眼男司機,還是不放心,最終和她一起坐上出租車。
“艹,是這間啊!怎麼打不開!”陽姐直接哐哐踢門。
“别踢了,吵到别人。” 盛未堂奪過鑰匙,這人醉醺醺是顧不上了,自己拿起來每一支鑰匙都試一遍。
一個膘肥體壯的大叔走過來,男人上下打量盛未堂一眼,身後跟着幾個社會弟。
盛未堂當是陌生人沒理會,扶着陽姐想進房間。
猛地胳膊被大叔拽住:“你小子就是她的男朋友。”
陽姐被從房間拉出來,她瘋狂掙紮。
“幹什麼!?老娘才不跟你這條狗結婚,放開放開!再糾纏不清,老娘報警了,媽的!”
男人手臂到脖頸一片青綠色,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釘,一派地痞流氓樣。
盛未堂掙紮幾下,被花臂擒住脖子,往牆上一按:“陽姐他們是誰?”
陽姐酒勁徹底散了,兩手死死扒着門框,鞋跟卡在門縫:“王阿姨前陣子介紹的相親對象,當時說的天花亂墜,誰知道去了,一看長這逼樣,都可以當我爸了!”
“老娘瞧不上他,就死纏爛打,竟然還找到這裡來了!”
聽自己被貶得一文不值,男人暴怒,把盛未堂粗暴扔給一群小弟,拎起女人頭發拽進房間:“欠/幹!老子今天就生米煮成熟飯,看跟不跟老子過!”
“啊——”
陽姐尖叫,陽姐掙紮。
報警,對報警!
眼見盛未堂掏出手機,幾個小弟把他逼到閉塞的樓梯間。
聲控燈忽明忽暗,有人摸起地上施工隊留下的工具,一個抛一把:“東哥說了,随便打,不死人就行!”
嘭嘭嘭——
棒球帽往樓梯滾,手機被一棍子打飛出去。盛未堂抹掉臉上的灰,三步并兩步,旋轉跳下樓梯。
八樓至五樓走廊,遠看幾人就像在貓捉老鼠,最終回到陽姐那層樓。
“他媽的,這小子跑得這麼快!”
房間裡傳出女人的尖叫,盛未堂踹開門躲進去。
“臭小子,往哪跑。”
一哥們抓住門,盛未堂幹脆頂住門又猛地撒手,這門是鐵的,不骨折,也得腫,哥們慘叫連連,男人連忙把手縮回去,他趁機将門反鎖。
對付一個總比一群容易,門外那群家夥暫時進不來。他剛剛之所以能踹開,因為門沒反鎖。
客廳,陽姐被男人推到沙發,兩隻罪案手拉扯着女人的衣服,内衣肩帶暴露在外,陽姐拿着包包狂砸,包包上的金屬扣,砸得男人生疼。
男人唾了一口,怒急,上來就扇了她幾巴掌,扇得她眼冒星星,這男的以後肯定家暴。
“臭娘們,再叫,把鄰居都喊出來,老子幹/死你!”
陽姐臉上是鮮紅的巴掌印,腹部被結結實實踹了兩腳,男人下手不怕出人命,陽姐疼得站不起來。
盛未堂連忙操起桌子上的茶幾,往大漢後腦勺扔去,拉起衣衫不整的陽姐躲進衛生間。
男人一瞬間被砸得有點猛,當反應過來狂撞門,參雜氣急敗壞地唾罵。
陽姐嘴唇顫抖,臉色發白:“艹,肚子好痛,老娘以後要是不會生,就搞/死他全家!”
盛未堂推起一邊的洗衣機堵住門,脫下外套披在陽姐身上,現在是冬天,他穿得比較多,脫了外套裡面還有三四件。
“剛剛那麼大動靜,鄰居肯定報警了,我們再撐一會。”
這棟樓住的人少,更是連保安都沒,那些人才會那麼肆無忌憚。
陽姐捂着肚子蹲在角落,頭埋到膝蓋,痛到不想說話。
“陽姐,你再撐一下。陽姐?”
盛未堂喊陽姐的名字,很怕她出什麼事,自己用身體頂住洗衣機,他力氣大,還能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