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司嘉腳往後踢,他是屬于那種一激動就全身泛紅的體質:“不要,放開?!”
“哼,那我就一直擒着,現在認輸也不放過你。”
鐘司嘉掙脫不開,“哇”得一聲,大哭起來。誰知兩人最開始隻是在玩遊戲,後面莫名就變成幹架。
鐘文豪在外地上學時,龍鳳胎倆都比較和諧,他一回家,這家天天雞飛狗跳,不是跟那個吵架,就是調戲這個。
知道盛婉婉為什麼要把他送到外地,要是别人,早就送到外星去自生自滅了。
盛未堂剛進門就看到這場面,快步過來,把兩人分開:“鐘文豪你還沒斷奶嗎?欺負一個小學生,要不要臉?”
鐘文豪甩了甩手:“臉是什麼東西。”
盛婉婉的房間就在對面,剛剛那動靜不耳聾都能聽見。母老虎今天這個妝極不順利,一條眼線擦了好幾遍,尖叫:“啊!你倆等我這個妝化完,就過去!”
聽到母老虎的咆哮,幾人都不由打個寒顫。
盛未堂把鐘司嘉拉起來,拿出兩個紅包:“一個給你,另一個拿過去給你妹。”
“謝謝舅舅。”鐘司嘉吸着兩條鼻涕,順利被一個紅包打發了。
盛未堂和他一起坐上地鋪,拍着鐘文豪的頭頂:“臭小子拿着,明年十八看誰給你紅包。”
鐘文豪的紅包比龍鳳胎的厚,盛未堂自己在裡面多塞一千,他在外地讀書,開銷終歸是大。
鐘文豪擡眼看他:“你中彩票了?”
“不要還我,屁話那麼多。”
“要要要……”鐘文豪連忙把紅包藏到枕頭下,忍不住問:“舅你那個男朋友是不是很有錢?門口那輛車是賓利。”
龍鳳胎小看不出來,鐘文豪卻認得很多豪車。
其實不止,周舒車庫還有另外幾輛車,隻是他開慣了賓利。
盛未堂道:“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印象中,周舒家裡一直都很有錢,高中他表叔家就是住别墅的。
而且從高中起,送他的東西都很貴,太貴的,盛未堂當時都一一還回去了,還回去時,那男高總是一臉委屈。
樓下,周舒拿上鑰匙,準備和盛媽去市場買菜。
幾個親戚的目光,齊齊投在高挑男人身上,上下打量。
盛爸是入贅過來的,因此盛未堂兩姐弟跟盛媽姓盛,而不是跟他爸性鄧。這幾個是盛爸那邊的親戚,關系不親,也不熟,就盛未堂小時候見過一次,僅此而已。
“老鄧,這你小兒子?長得真俊,當時第一次見,還小小的。”
盛媽盛爸對視一眼,互相打着哈哈,周舒入贅他們家,算他們半個兒子沒錯。
“是……是呀是啊。”
盛媽拍了拍周舒肩膀,這邊就是這樣,出于禮貌,見長輩必須叫人:“快叫姨叔。”
周舒表情莫名,匆匆喊了幾聲,就被盛媽拉到門口,盛媽極會打圓場,不想他在親戚面前尴尬。
盛爸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接下來,等着他将是七大姑八大姨經典三連問。
有沒有女朋友?做什麼工作?年薪多少?
盛爸摸了把汗,實話實說:“哈哈,已經結婚了。”
另外的他也不知,不知周舒具體幹什麼工作,年薪更不知,看來他對這個兒子一無所知。
顯而這句“他已經結婚了”,就可以格擋其他兩個問題。
結婚了,意味着有主,什麼工作,什麼薪資,問了也都無意義,這些親戚本打算,給他兒子介紹介紹。
親戚沒繼續在這個話題打轉,漸漸聊起别的,盛爸剛松一口氣,又被一聲“爸”喊回氣。
“爸?你把遙控器放哪了?”
“啊,什麼遙控器?”
盛未堂站在樓梯拐角,看着客廳喊不上名的親戚一眼,統一稱呼“阿姨”,又看向沙發上那個如坐針氈的中年男人。
“電視遙控器,雨欣說昨晚是你在看電視。”
不知,是不是人到中年總是放糊塗。
盛爸經常把桌子上的遙控器當成煙盒,摸完塞進口袋就走。每次盛媽洗衣服的時候,都會先檢查他的兜和口袋,摸到遙控器,總會遭到老婆一頓罵。
盛爸支支吾吾:“你看一下,會不會在換洗衣物裡。”
親戚滿臉疑惑:“老鄧,你有兩個兒子?當初聽你們說隻生一男一女來着。”
盛爸:“沒錯……有兩個兒子。”
盛家跟這些親戚關系淡,沒必要跟他們解釋太多。
親戚:“那這個看着年紀小,應該還沒結婚吧?”
盛爸硬着頭皮:“都結婚了。”
親戚不太滿意這個回答:“都結婚了?那恭喜你們夫妻倆,馬上就能抱上孫子了。”
盛未堂無力譴責,早已經跑上樓去,迎面撞見鐘文豪:“看衣服扔下去洗了沒有?”
陽台傳來洗衣機嗡嗡聲,鐘文豪按了暫停,下手去撈,一條滿是泡沫的褲子被撈起來,果然在口袋,掏出濕哒哒的遙控器。
鐘文豪把褲子甩回去,按下重洗:“我真服了阿公,還看電視看個雞毛,都别看了。”
“大過年的,鐘文豪别讓我聽見,你在那裡罵人。”盛婉婉從洗手間出來,鐘文豪立馬萎了,貼着牆從她身邊溜過去。
早上的衣服是盛婉婉丢進去洗的,她不知道盛爸有那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