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餘苒和老柳去了房屋中介,三個房主都等在那兒,小哥兒也把購房合同準備好了,餘苒看看價錢,一一簽字。兩個别墅各降了一千,這價格還算讓人滿意。餘苒給了定金,約好三天後等他們搬完家再辦手續,交尾款。
餘苒拉着老柳去定飯店,路上跟他唠叨:“我還沒有想好這三套房子怎麼處理?租出去有點兒舍不得,自己住也不現實。”
老柳問:“你就沒有想過給你哥一套房子?”
“想過啊,但我又怕他得寸進尺。再者說,他現在對我爸我媽可不怎麼樣。他都啃老了,我再給他套房子,不是上趕着讓他啃嗎?我又不傻。咱們這個小區的那個小别墅就是給他的,但給不給,得看他表現。”
老柳點點頭,“明白了。你哥要是一直表現不好,就和這房子無緣了。”
“可以這麼說。我又不是他爹媽,指望他養老。沒有必須給他這一說。”
二人去了熟悉的大紅果飯店,定了周六晚上,一個可以坐十幾個人的大單間,交了定金,就去找表姐了。
表姐看到她,點了點她的腦門兒:“你真行!”
餘苒抱拳,“見諒見諒!我這不是剛回來就賠禮來了嗎?周六晚上六點,大紅果飯店,秋風裡雅間,我給哥哥姐姐賠禮。”
表姐笑了:“好吧,饒過你了。我幫你通知,就咱們幾個大的,小學生們就算了,是吧?”
餘苒答:“是,帶着姐夫、嫂子們來。幾個小的就算了,我還想低調點兒,在老家不被打擾地過日子呢。這次是沒辦法。”
“明白了。”
出了門,老柳問餘苒:“你哥呢?你怎麼辦?不通知他麼?”
“這是個難題。”餘苒揉着腦袋,“等周六再說,看他過不過來,不過來就算了。”
不出預料,周六下午,餘鳴過來了。餘苒和老柳坐在二号别墅的客廳裡看着書,聽到敲門聲,把他迎了進來。
喝了口水,餘鳴說:“你嫂子說沒有看見那些衣服。”
餘苒問:“你沒有問問老媽送沒送過衣服?”
“問了,老媽說送過,我當時不在家。”
餘苒從書包裡拿出一大把購物小票,“你看看這些,我交款的憑證,看看裡邊有沒有童裝。”還好,自己把這些都留在了空間裡。
餘鳴一一看着單據,小到鞋子、帽子,大到羽絨服,林林總總,餘苒花了有一千多塊錢。
餘苒檢讨自己:“我也有錯,我不應該圖省事,直接給老媽寄過去,我應該寄到你單位裡,讓你自己拿回家。回頭給我留個你單位的詳細地址,下次我直接寄給你。”
餘鳴揉揉腦袋,搖頭:“不是一回事。這些單據我拿走了。”垂頭耷腦地離開了。
老柳說:“你不告訴他晚上吃飯的事?”
餘苒反問:“他晚上還有心思跟咱們一起吃飯?”
餘苒提前給幾個表哥表嫂、表姐姐夫準備了禮物,男士是一條領帶,女士是一條大絲巾。五點半兩人拎着準備好的禮物、兩瓶汾酒、兩瓶紅酒就出發了。
到了飯店,表姐和姐夫已經先到了。餘苒和老柳叫着:“姐姐姐夫,你們早來了?”又拿出茶葉招呼服務員泡茶。
老柳翻着菜單準備點菜。餘苒拿過禮品包,“姐姐、姐夫,過來看看,我賠禮的禮物,先到先得,你們自己挑。男士是領帶,女士是絲巾。”
姐姐姐夫忙着挑選自己喜歡的花色。老柳和餘苒在另一邊看菜單,跟服務員點菜。點完菜,大姨家的二表哥岑晖和表嫂葉苓也走進了包間。“咱家狀元回來了!”又跟老柳打招呼:“妹夫!”這同學真是見面就開掐,能占點兒便宜絕不吃虧啊。
餘苒叫着“二哥二嫂!”又一指表姐那裡,“喏,我的賠禮禮物,去挑吧。”
二嫂走了過去。
二哥指着餘苒笑:“藏不住了吧?我就說不對勁兒。”
餘苒也笑:“這不是沒辦法嗎。作協都拿“你是不是黨員”來壓我了,我也不敢不從啊。就這還是講條件的結果。”
老柳在一旁打趣:“你不知道,她當時跟天要塌了似的,那叫生無可戀!”
二哥點頭,“能理解。”
二嫂拿過來一條領帶,問二哥:“你看看這個,配你那件灰西服怎麼樣?”
二哥看都沒看就點頭,“挺好的。”
餘苒跟着笑,這也可以?
二哥接着說:“妹子,《你為誰辯護》寫的太好了,辯護詞也特别專業。”
餘苒解釋:“我高中有個同班同學,進京大學的法律,我都是找他幫我過了一遍才交稿的,就怕鬧笑話。”
表姐挑好禮物,也走了過來:“苒苒,你真行,夠會瞞的。”
餘苒笑着說:“春節的時候,我就想,我姐要是哪天知道我就是千家雨,會不會掐我呀。我當時想想就怕怕呀!”
表姐沒好氣的拍了餘苒胳膊一下。
“怕什麼呀?告訴哥,哥幫你!”說着話,大舅家的程椿表哥和表嫂丁玖走了進來。
表姐扭頭看了他們倆一眼,“我們在和苒苒開玩笑呢。”餘苒和老柳趕緊叫人:“表哥,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