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的說出了兩個字,伴随着晚上的涼風吹入了向來的耳朵裡。
向來早已痛的全身冒冷汗,但還是嘴硬着沒喊一句,雙眼通紅地死盯着季北,“今天有本事弄死老子,不然老子早晚弄回來。”
季北餘光瞥了一眼因為疼痛半蹲在地上的人,嘲諷道:“我....等着。”
修長的腿瞬間站直,再次舉起右手的鐵棍對準向來的另外一直手臂砸下去。
随着落棍得一聲悶響,随着風聲好像聽到了一陣骨裂的聲音。
“啊....!”
連續兩次的鑽心的疼痛,向來再也受不疼痛大叫起來,硬生生地被痛暈過去。
“沒意思。”
望着地上暈過去的人,季北失去了興緻,沒錯是興緻,他原本還以為向來可以陪他多玩一會兒,結果才兩棍這人就受不住了。
蹲下身翻出了向來身上的手機,用向來的指紋解了鎖,播通120。報下了位置就離開了。
天上的月色被一層濃濃的霧遮蓋住,隻能透過沉沉霧霾才能看到絲絲月光,十月份的夜晚早已充滿了寒氣,季北站在街頭站了一會,從口袋拿出煙,點燃了一根。
他不愛抽煙,但是有時候抽煙可以緩解他的煩躁。
剛抽完第一口煙,手機響了,他估計應該是他小叔的,但拿出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了是他爸爸的号碼。
“喂。”他接起了電話。
“現在人都不會叫了麼?”
那邊冷硬地說道。
季北聞言,生硬地喊了一句,“爸!”
“哼,不孝子。下個禮拜你媽忌日記得滾回來。”
那邊似乎很不滿意季北的态度,隻是短短說完這句話就掐斷了電話。
季北望着被挂斷的電話愣了愣,原來到嘴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不知道該有什麼心情。
好像從他媽媽去世之後這麼幾年來,兩個人就是互看不順眼,他也沒有指望過自己那身居高位政務繁忙的父親能對他有多熱情,就像他父親從來不期待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多貼心一樣。
他慢慢往回走着,細細想着他們父子倆到底是因為什麼關系才會變得這麼場面,大概是他爸在媽媽去世之後第一時間就将自己送出了國,又或者是從小就開始埋下。
到底從何談起季北也記不清了。
反正父子倆沒什麼感情就對了。
因為走神,季北多過了一個街口,等他回過神時正好停在了城區最熱鬧的廣場上,不大不小的廣場此刻已經聚集滿了人員,随着最前方的一個車載大音響傳出了歌曲,一個個熱情四溢的跳着廣場舞。
望着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季北在這一瞬間意外地覺得心裡挺靜的,之前混亂的情緒以及各種煩悶随着這高昂廣場舞歌曲都散掉了。
在這小城市待了這麼些天,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地方也沒那麼差。
廣場上人挺多,季北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穿過了人群,在準備邁上台階去過馬路的時候,看到了前面好像有一個手上帶着石膏的人在那激動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看着背影,短發高挑的身材,應該是個男人。
心裡不免被這一幕逗樂,忽然很想看看那人是何方神聖,受傷了都還不忘在廣場上扭秧歌。
前面背對着他的人就好像知道了季北心裡所想的一樣,配合的轉了身。
隔着重重的人群季北認出來了那個人。
是夏南水。
夏南水也第一時間看見了季北。
當時那叫一個尴尬,舉在胸前的手一時都不知道該放下還是繼續舉着。
隻得穿過人群,跑到季北面前,讪讪笑道。
“好巧。”夏南水打招呼。
“好巧。”季北回答,故意打趣道:“跳的挺不錯。”
“我媽硬要拽着我來....”夏南水一陣尴尬,“你不會告訴班上同學吧。”
“我可以考慮不告訴别人。有什麼好處。”季北說。
聞言,夏南水一臉認真,“你想要什麼?”
“要不你再扭一段秧歌給我看看?”季北故意捉弄他。
“啊?”夏南水為難地打量了一下周圍,“你認真的嗎?”
“開玩笑的,走了。”季北一揮手,又回頭看了夏南水一眼,“注意左手。”
夏南水留在原地發呆。
他覺得今天晚上的季北,好像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