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滿的反應也是快,閉上眼睛裝昏迷不醒,這樣他就不尴尬了。
“炎……”巫醫躊躇又嗫嚅的喚了他一聲,見他對自己笑了一下,暗松了口氣。
“先離開。”炎豹毫不在意的摘了樹葉把身上的污穢擦掉,就把地上的淩滿抱了起來,大聲道:“回去了。”
衆獸人跟着吆喝,興高采烈的合夥扛着獵物往回走。
巫醫趕緊提步跟上。
第一次被男人,不是,是雄性獸人公主抱,淩滿還覺得挺新鮮,但時間一長,颠得他想翻白眼。好在他快要裝不下去的時候,不颠了。
他猜是到地方了。
于是淩滿假模假樣的緩緩睜開眼,看見聚集在眼前的老弱病殘外加獸形的獸人,一時愣住了。
這裡的條件比之前的部落還要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别說草棚子了,就是遮頭的樹蔭都沒有。不是席地而坐,便是站在空曠的位置。他們之中,不管男女,穿獸皮裙的都很少,基本全都是草裙。
這是多窮困潦倒啊!
看了一圈,淩滿的心都涼了,半阖着眼皮,陷入沉思。
而回歸的這一批狩獵隊迎來了大家熱情的招呼,圍着獵物嘻嘻哈哈笑鬧成一團。
一個虎背熊腰的獸人從獸人群中走了過來,開心的給了炎豹一拳,“炎,今天的收獲不錯。诶,這不是……阿滿?”
炎豹笑了笑,點了下頭,“打嚎獸時碰見的。”
巫醫從容的從炎豹的身後走了出來:“勇。”
勇虎驚訝極了:“巫醫?發生了什麼事?你們……?”
巫醫平靜道:“你們走後,我們的部落受到了遊擊部落的攻擊,我和阿滿逃了出來,沒有看見其他的族人。”
炎豹和勇虎幾乎同時陷入了沉默。
巫醫看着炎豹和勇虎,接着說道:“我還能再活幾個寒季,可以和你們的巫醫交換藥物,也可以将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她,我和阿滿吃的不多……,炎救了阿滿,就是炎的人……可以……”
等等等等,淩滿越聽越不對味,前半段小老太太貌似在推銷自己,後半段怎麼就把他給賣了?您真是深藏不漏,玩的一手好牌啊。
淩滿是真的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他掙脫着從炎豹的懷裡跳下來,開口就打斷了巫醫的話。
“剛才謝謝你,也因為吐了你一身,和你說聲對不起。”淩滿非常懂禮貌的朝淩滿鞠躬表達自己的謝意和歉意。
三人都被淩滿突然鞠躬的舉動弄懵了,接着就聽淩滿繼續說。
“之前我們是鬧了一點不愉快,但我看你心胸寬廣,也不像是斤斤計較的人,不然也不會不計前嫌的救下我們。所以不管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麼,就随風飄走吧。以前我是拎不清,比較混蛋,可人總要經一事長一智不是,我認真改過,重新做人。我們保證不惹事,不生事,安分守己過自己的日子。所以,我們可以留下來嗎?”
淩滿一口氣不停的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炎豹。
不是淩滿自毀形象,而是原主确實不咋地,仗着巫醫是自己的老媽,在部落裡嬌縱蠻橫,根本不把旁人看在眼裡,族人畏懼巫醫,自然也就敬他三分,畏三分,再讓三分。所以原主幾乎是在部落裡橫着走的存在。
巫醫和勇虎都在有聽沒有怎麼太懂的狀态下,炎豹倒能從淩滿的大體語句中猜中那些聽不懂的詞的意思。
于是,他笑了,“有件事,你說錯了。”
淩滿:?
“我記仇。”
淩滿:!?
“巫醫的提議,我同意。”
淩滿連忙搖頭,“你是不是對我的話有什麼誤解,我重新再說一遍。”
“就這麼定了。”說完,炎豹抓起了淩滿的手腕,拽他往前走。
“什麼?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嗎?你拉我去哪兒?”淩滿踉跄着跟上,到一個年輕女獸人面前才停了下來。
“阿玲,我要簽訂奴契。”
淩滿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被叫做阿玲的女獸人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淩滿後,沒有猶豫的點點頭,從獸皮袋子裡拿出了黑曜石,剛要放在炎豹的額頭上,就聽炎豹說:“生死同契那種。”
阿玲驚訝的啊了一聲,羞愧道:“這個,我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