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用這塊骨頭試,平整的比較好磨。”淩滿趕緊指着地上那塊肩胛骨。
至于骨頭湯什麼的,暫時沒辦法實現,畢竟吃飯都用手抓,哪裡會有廚具?但骨頭湯三個字深深地印在了獸人的心裡,等找到了合适的居住地,他們也要煮上一鍋好好嘗嘗。
獸人們看這個新來的亞獸人眼神變得熱切了許多,但是他額頭上那抹紅色的圓形印記卻時刻提醒着他們,這個亞獸人是炎豹的奴。
有雌性想再和淩滿聊聊,可看到笑容不善的炎豹後隻得暫時打消了念頭,隻能日後再找機會了。
勇虎也想和淩滿再說點什麼,可瞧出了好兄弟趕人的笑意,便識趣的驅散人群一同走了。
獸人們一下子走光,氧氣都跟着多了起來。淩滿松了口氣彎腰把自己挑選的骨頭抱在懷裡,就要往回走。
炎豹繃直嘴角,看着淩滿吃力的抱着骨頭沒有動作,直到看見他将骨頭放在草墊邊,他猛然欺身一把掐住了淩滿的脖頸。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你到底是誰?”
看着蓬頭垢面的一張臉,奇迹的是淩滿竟沒有聞到絲毫難聞的口氣,反而有種薄荷香飄進鼻腔,要不是氣氛不對,他開口的話絕對不是“你有毛病啊!”而是“你吃了什麼葉子?這麼好聞。”
炎豹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不說麼?”說話間,掌中的力道再次加重,似乎隻給淩滿留了一絲苟延殘喘的氣息,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憋紅。
淩滿有氣無力的扒拉炎豹的手,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了幾個字,“喘……喘不上氣了。”
炎豹的手掌猛然一松,淩滿直接癱在了地上,咳嗽個不停。好一會兒,他才感覺肺部通暢了,可炎豹不給他更多的時間呼吸新鮮空氣,粗粝的手指摩挲在淩滿的脖頸之上。
淩滿後脖子的汗毛登時都豎了起來。
“可以說了嗎?”
對方明明唇角含笑,為什麼聽在耳朵裡卻威脅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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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滿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在絕對武力值前面,他還是太弱了。
“換我掐你脖子試試,看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打不過,他是慫,但不代表嘴巴也要跟着認慫吧。再出口的音調不由得拔高,“我阿姆是巫醫,最接近獸神的人。我得到了巫醫的傳承不行嗎?我得到了獸神的指點不行嗎?難道是獸神告訴我的那些東西就不行嗎?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是我,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淩滿說完都自覺理直氣壯了不少,底氣十足的盯着亂糟糟的頭發後的那張臉,可惜遮掩性太強沒能讓他瞧出對方的表情來。
但他的一隻大手罩了過來,壓在淩滿的頭頂上,傳過來的是故意壓低的聲音,“真聽到了獸神的聲音?”
什麼毛病,說話的時候就不能别動手動腳的嗎?淩滿想扒拉掉,但一想到他還沒來得及洗的頭,伸出來的爪子又縮了回去。
“你聽不見?”淩滿反問,就見炎豹眼底閃過幾分不自在随後被嚴肅取代。
炎豹移開淩滿頭頂山的大掌,略微彎身湊到淩滿的耳邊,低沉又富有了一絲玩味道:“連巫醫都不能聽見獸神的聲音了……你覺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淩滿受驚似的表情瞬間凝結,細思極恐,如果在獸人世界裡,連最接近獸神的巫醫都無法接收到獸神的信息,而他卻可以的話……
想到這兒,淩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八成不會被當成香馍馍,而是會被争相奪取最後被大卸八塊吧。有句話說的好,得不到,就毀了,誰也别想得到。
“我以後不會亂說話了。”淩滿被自己的想法給整老實了,連忙高舉雙手保證。
看着淩滿小鹿般受驚過度的眼睛,炎豹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好像說嚴重了,雖有恐吓的目的,卻是沒想到效果這麼明顯,而且他發現淩滿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還有些聰明的過頭了。
炎豹強壓下想要翹起來的嘴角,故作老懷安慰的點點頭,“知道就好,你是我的奴,我會保護你。”
話可能隻是字面意思,但到了淩滿的耳朵裡,他總覺得自己聽出另一番的意思:我是你的主人,隻有我能保護你。
很别扭,但獸人的心思沒有那些繞繞彎彎,說一半藏一半,淩滿也就隻當字面意思來理解,左耳進右耳朵出那種,奴隸什麼的,随他怎麼說,淩滿可從來沒承認過。
話算是說開了,但該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首先處理骨頭,單靠自己的力量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磨出個樣兒來。
所以獠牙就排到最後,先整出能種地家夥吧,看起來能簡單點。
炎豹見淩滿盯着骨頭發呆,假意咳了一聲,卻沒引起淩滿的注意力,便直接開口道:“你想用骨頭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