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樊辛點點頭，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好看的桃花眼落在身邊一直看着自己的江冉身上，“什麼時候江總在意這些了？”在他印象裡，江冉實在不像是會關注民生問題的那類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樊辛下意識望向對面，看見了在酒桌瓶瓶罐罐後的一對男女。

溫霁和品着五顔六色的雞尾酒饒有興緻地和林叙白探讨酒中成分，而對方明顯心不在焉，偶爾回應兩句，但多數時候，眼睛都在朝他們這裡瞟。

李樊辛恍然大悟，林叙白的心神不甯，江冉突如其來的興趣，這兩姐妹還真有意思。

“江霂，我倒是好久沒見了。”李樊辛将翹起的二郎腿放下，身子前傾，将手肘托在沙發凳間的桌闆上，和江冉面對面，黑色的瞳眸映出江冉淡然的面容，僅有那抹金發帶來色彩，“江總您說，我該不該去打聲招呼呢？”

“李社長盡管去，”江冉輕笑，故意挑釁的話語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我還是提醒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才是印象中江冉的模樣，外表乖張言語與行事卻狠厲得讓人咂舌，李樊辛還是更樂意看見這樣的江冉。

他哈哈大笑着，仍然端着架子，餘光裡對面的人正朝着他們緩步走來，他擡起腕間手表，“我的娛樂時間到此為止了，江總，替我祝賀阿木升學順利。期待和您的下次見面。”

李樊辛朝江冉紳士地側了側臉，颔首的動作微小，便起身拂袖離開，幾乎是前後腳，眼前的光亮暗下，遮住大半餘光。

江冉将側着的臉擡起，意料之中是林叙白并不算高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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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林小姐還是該注意一些表情管理。”

新鮮的空氣在鼻腔裡穿梭，江冉不急不慢地跟着林叙白的腳步走在酒店的後花園中。

說是酒店的，其實是屬于江家套房的一部分。

林叙白提出走走，江冉實在想不到酒店裡有什麼地方又滿足她的“需要透氣”，又“需要私密”，最終還是把她帶進了自己的套房。

打火機開關摁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蹿起的火苗在漸漸昏黃的天際中融合，燃燒了煙芯。

林叙白在石道上停下了步伐，轉過身來，而對方早早停在她一米開外，靜靜等待她的下音。

“如果有一天，我有資格進入江氏藥業工作，你會因為我們的關系而阻止我嗎？”

很暧昧的問話，江冉偏了偏腦袋，垂在身側翹起的煙頭冒着濃濃煙霧，她回應着，“所有應試者都會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我無權動用私人手段——林小姐問出這樣的問題是認為我們是什麼樣的關系？”

熟悉的問題又被抛了回來，既然林叙白總是想問她要名分，那她便要問問對方持着什麼态度。

“……我很尊敬你，”林叙白努力回憶着失憶後和江冉的見面，那時自己的心态和對她的感情，純淨又積極。

“但我和你之間發生了太多，我沒有辦法去坦然面對你，也沒有辦法正視自己對你的感情……你之前給我的錢，我一分沒有用，一筆一筆都轉進了新的銀行卡裡。你并不虧欠我什麼，就算是資助，我現在也有能力存活。”

‘可是我離不開你，我無時無刻都想着你，過去的一年裡，我的眼前總會出現你的身影，路過診所，我又期待與你的碰面。

我用着警察卧底的身份卻如何也難以走進有你的世界，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會毫不猶豫地憎恨你。

可是江冉，為什麼，當再次看見你，我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靠近你，當看到你的身邊有别的親昵的人，我總會不由揣測他到底是誰，你和他又會有比我和你更深的交情嗎？’

“呵呵，”笑聲打破林叙白冷淡外表下快要抓狂的心緒，江冉含着海綿體，煙身随着輕含動作挺立。

她朝對方踱步而去，高跟一步一步落在石頭砌成的道路上，江冉挾着煙身湊近，口中的煙霧順着呼吸緩緩噴灑，彌漫與林叙白的身間。

在下垂的視線中，江冉的唇貼上了林叙白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卷着清冷的語調，一字一句淌入耳畔。

“江海大學和江氏藥業是合作關系，林小姐和我也是。”

“所以，阿霂，你可以盡情使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