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

“嗚哇——”

午夜十二點半，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從寂靜的醫院走廊盡頭傳開。

手術室的綠燈暗下。

皮靴踩至瓷磚地面，踱步的聲響懸停于末尾，直到沉重的門被推開。

“恭喜林先生，是位姑娘。”

“好，好好，長得跟她媽媽一樣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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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提

漆黑的房間随木門輕輕啟開，走廊的燈光微微從門縫中透過，将人影拉長。

白芷一手捂着嘴，将笑容掩蓋之下，一手持着相機，畫面裡是林海明手捧着奶白色的蛋糕，四寸的大小，他單手就能端得很穩。

拖鞋緩慢在地闆上踩過，不發出任何聲響，林海明時不時回眸看看白芷，帶笑的眸裡滿是愛意。

蛋糕上插着數字1的蠟燭，燭火随步伐輕輕搖曳，直到臨近圍欄床邊，兩人摸索着将欄杆降下，屏幕中錄進了半趴在床上隻能看見毛茸茸腦袋的林叙白。

小小的背部随着呼吸起伏，她睡得極香，湊得近一些，還能夠聽見她的小嘴在不歇地砸吧着，沉迷夢中的美味。

林海明随身坐下，軟軟的床榻讓他的身子瞬間陷入，沒有拿蛋糕的手覆上林叙白的身子，輕輕松松将她從床墊中薅起。

迷迷糊糊，林叙白眯着眼睛，在看到爸爸媽媽的瞬間，巨大的蛋糕遞到她的眼前。

“生日快樂！”

“啊，日！”咿咿呀呀還說不出完整話的林叙白提取了四個字中最好發音的一個，蛋糕的香氣蓋過了起床氣，她耐心地拍着手，卻看到本該唱着生日歌的爸爸媽媽開始替她吃起了蛋糕。

“不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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髫年

在江家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近五年來，她的第二個生日。

江冉給她取名“江霂”，告訴她的生日是每年的五月二十三日。

“阿霂是風向星座裡的雙子座呢，”碩大的别墅層裡，隻有江冉的聲音。

江霂愣神看着桌上的雙層蛋糕，她聽不太懂江冉說的星座，隻知道蛋糕很大，她們兩個人根本吃不完。

“怎麼悶悶不樂的？”江冉的語氣帶些無奈，從餐桌的對面走來，将江霂抱進懷裡。

“阿霂，生日快樂。”

江冉的手心溫熱，有硬硬的堅物咯着肌膚。

“姐姐已經給我很多禮物了。”江霂想到從今早起來放在床邊厚厚一沓的紅包，書桌上擺着她喜歡的限量典藏書籍和整盒的盲盒，洗漱台上的電動牙刷等等。

“最後一個了。”江冉笑了笑，将手心攤了開來。

是一枚閃着銀光的鎖骨鍊，藍色的蝴蝶圖紋安靜地窩在之上。

“蝴蝶，”江霂輕輕地描述着，“好看。”

“要我給你帶上嗎？”

“謝謝姐姐。”

江霂将頭發攏起，露出白皙的脖頸，鎖骨鍊被江冉捏起，微涼的觸感從後頸劃過落在鎖骨間。

“謝謝……”

江霂的唇被江冉輕輕用手指抵住，指腹摩挲這份柔軟，江霂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江冉溫柔的眸。

“阿霂，不要再對我說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