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鄭家并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和發現,之後又一起去了孫家。
孫家位于鎮子口,比起鄭家就要撿簡陋許多,隻有兩間大屋一間小屋。
孫家附近沒有什麼鄰居,隻用竹籬笆簡單圍了一個小院,院子有石磨這類做豆腐的用具。
孫家雖然不富裕,但屋子打掃的很幹淨,桌上的舊瓶子裡還插着野花,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地生活。
可惜花已經枯了,奚荷有些感傷,蹲下搖了搖小木馬,兩天前還有孩子坐在上面玩樂,現下他們卻躺在陰冷的義莊裡。
“姐姐,你還好嗎?我看他們好像檢查看的差不多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奚荷從憤懑中抽離,一聲姐姐又讓她有些恍惚,眼前的人是瞿離。
瞿離咧着嘴笑,一副乖巧弟弟的樣子。
奚荷起身,有些疑惑,“你為什麼叫我姐姐?”
瞿離仍舊笑着看着她,“因為我和你一見如故。你看着略長我幾歲,我便這麼叫了,你不喜歡我這麼叫嗎?”
奚荷看着眼前乖巧的少年說不出不字,她本就比人家年長些,更何況她挺喜歡當姐姐的,芙兒似乎很久都沒叫過她姐姐了。
奚荷心情不是很好,低下頭往外走,“随你。”
瞿離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閃着非人的奇異光亮,臉上的笑容愈發甜膩。
遠處傳來三兩聲雞鳴,四人在孫家也沒什麼特别收獲,便準備先打道回府。
路上瞿離說自己也住在翠河客棧,奚荷突然想起了入住時在樓梯上看見的衣角,想必就是他了。
等到了客棧,四人各回各的房間休息,分開前陸斂光讓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再查探消息。
瞿離在回房間前,路過奚荷時輕聲道:“明日見,姐姐。”
奚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奚芙有些疲累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簡單洗漱了一下,又施了個淨塵咒,脫了外衣上床打坐。
正在她靜下心,氣沉丹田時,耳邊傳來一陣風鈴聲響。
奚芙睜開了眼,是宗門的傳音入秘。
陸斂光的聲音直接傳入了奚芙的識海。
“這個瞿離不太對勁,出現的時機太微妙了,不能完全擺脫嫌疑,要小心提防。”
“我之所以同意讓他一起查案,就是想知道他意欲何為。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在暗處更好提防。”
奚芙就知道他沒這麼輕易相信那個妖怪,于是掐訣施法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後識海中也響起來奚荷的聲音。
“我會小心他的。”
傳音入秘結束後,奚芙打坐修煉了一會就休息了。
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話本子裡的内容,瞿離心悅奚荷,不會做對她們不利的事情。
不傷害奚荷,他就沒什麼威脅性,後來她的思維越來越發散,他的原型是什麼來着?
似乎是一隻鳥……
第二日一早,瞿離從房間下樓時她們三人正在大堂吃早飯。
奚芙瞥了他一眼便接着喝自己的粥,他十分自來熟地坐在她們這桌,然後和小二要碗要菜。
瞿離熟稔地和衆人搭話,“你們起得可真早,這才什麼時辰。”
奚芙已經吃好了,向小二要了一壺茶漱口。
陸斂光安靜地吃着包子,奚荷有些走神,半晌才反應過來,“啊,還好吧,晨起靈氣充裕,有助于修煉。”
瞿離被她質樸實在的回答逗笑,越看她越覺得可愛。
他十分捧場,“姐姐你知道的真多,果然還是正經宗門的修士講究,不像我們散修什麼也不知道。”
昨夜陸斂光介紹他們的來曆時隻說是西境的一個小門派,三人一同出來曆練。
奚芙正在喝茶,被他的話惡心地嗆到了,忙用帕子捂住嘴。
奚荷忙輕拍她的背,“芙兒你還好吧?”
一旁陸斂光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明顯也被他的話膈應到了。
奚芙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嫌棄地說:“你管誰叫姐姐呢?”
瞿離慢條斯理的吃了口包子,随後看着奚荷說:“奚荷比我大,當然是叫姐姐,而且她也同意我這麼叫她了。”
奚芙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緩慢地點了點頭。
奚芙滿臉嫌棄,她們不是昨天才認識嗎?肉麻的話本子主角簡直無可救藥。
“什麼姐姐弟弟的,你真肉麻。”
奚芙話音剛落,他立馬一臉可憐地望着奚荷,“姐姐,我哪裡做的不好,奚芙是不是不喜歡我呀?我可以改的。”
奚芙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幾百歲的老妖怪裝嫩好惡心,死鳥就是矯情。
陸斂光不想糾結這肉麻的稱呼了,在奚芙罵出聲前開口。
“奚荷師妹沒意見就好,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奚荷馬上贊同地點頭,“一個稱呼而已。”
奚芙一時語塞,你又出來當好人了,希望你以後知道他是你情敵,也這麼大度。
奚芙懶得理肉麻的主角們,“你願意就行。”
陸斂光面色坦然地接着吃早點,但心裡想着這次的曆練應該會很熱鬧。
随後大家平靜地用過早點,陸斂光喝了杯茶後開口,“今日我們不如兵分兩路查探鄭、孫兩家的消息。”
瞿離聽到這擦了擦嘴,點頭認同,“這樣也好,兵分兩路,消息打探得就多一些。”
其他人都沒什麼異議,他接着開口,“不如就陸兄和奚芙姑娘一路,我和姐姐一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