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托吧
沒發出去,綠色信息框前面頂了個亮堂堂的紅色感歎号。
他被兩個托拉黑了!
閣頌抓了下被子,憤憤退出了群聊,這一退才發現左下角通訊錄那裡也有個紅點。
他順手翻了下屏幕,有人三更半夜地給他發了好友申請。
能是誰呢?
閣頌猜了兩秒,毫無頭緒,點進去其他什麼都沒看進眼裡,唯有徐鬓秋三個字針紮般刺進眼裡。
嘩啦一聲,他鎖了屏幕把手機摔到床上。
這人……不對,這鬼……也不對。
别說物種了,閣頌現在都不敢确定他的性别。
閉着眼睛醞釀了會兒睡意,他竟然比剛才還清醒了,而且那個刺目的名字也軟了下來,一下一下搔刮着他那顆砰砰跳動的心髒。
他對徐鬓秋很好奇,也在思忖着他和表哥的關系。
猶豫再三,他又悄沒聲地把手機勾過來,打開再看,剛才的“我是徐鬓秋”的備注變了。
變成了——我知道你在看。
又是眨眼間,這句話又變了,變成了——趕緊通過。
其實這時候他同意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對方連他的舉動都能得知,想說什麼直接用備注發就行了。
閣頌再次對他的身份飄忽不定起來。
通過好友申請的後一秒,徐鬓秋就發過來了一道消息,讓他精神一振。
1:你行李箱在我這兒
閣頌趕緊發過去三個感歎号。
頌:你偷我行李箱幹嘛!!!
後面又跟了三個感歎号。
徐鬓秋提着行李箱窩在馬路邊,耳邊嗡嗡的蚊子聲,給他臉上叮了好幾個包。
他哼笑一聲,還真把對面這家夥詐出來了,而且這人是認準了感歎号不花錢啊,他伸手把右邊顴骨上的蚊子拍死,回他。
1:想要箱子就早上的時候校門口見。
對話框上面的頌變成了正在輸入中,變了一分鐘了對面還沒發過來。
終于。
頌:你偷了我的行李箱為什麼還要我上趕着去拿?
徐鬓秋沒多猶豫,網上保存了個腿傷照片發過去,附文:請尊老【可憐】【可憐】
那邊又是正在輸入中了半天。
頌: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和我哥什麼關系?還有,你到底是男是女?
徐鬓秋站累了,脫了西服外套墊在馬路牙子上坐着,看見這消息扯了下嘴角。
大學生最好騙了,特别是閣頌這種剛脫離十二年教育考上大學的優秀高中生。
1:明天你早些出來,我給你一點點解釋清楚。
徐鬓秋預計還要等兩個半小時學校大門才會開,他可不想自己在這幹坐着等人,他不睡别人也别想睡。
手指掃了下鬓角,琢磨着怎麼才能讓閣頌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一下。
有了——
1:唉對了你叫什麼,江小頌是吧。
閣頌正仰躺着敲鍵盤,看見這句話差點把手機拍鼻子上。
閣頌吞了口口水,穩着手緩緩試探。
頌:鬓秋哥,我叫你哥叫對了嗎?
1:嘟嘟嘟,小同學回答錯了哦。
逗完閣頌,徐鬓秋心情好多了,這些天以來頭一次放松身體,撐着兩邊的馬路牙子擡頭看天,被樹冠夾在中間的深藍色夜空馬上就要褪色了。
他伸手借着不甚明亮的天色看已被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嘀咕了句。
“江錦程,我真是欠你們兄弟倆的。”
尾音逸散在空氣中,模糊不清,混雜着空氣中的塵埃被徐鬓秋重新收攏在掌心。
他把手掌貼在地上,低聲緩慢地重申了一遍。
“我真是欠你們的。”
徐鬓秋前些年過得很苦,這幾年雖然是混好了但在吃住上也是不挑,倚着路燈杆坐着都能睡着。
再醒來是因為旁邊來了買早點的小攤,他被那煎餅果子的香味勾醒神了,甩甩腦袋站起來,剛要轉頭,注意到了不遠處一道躊躇的身影。
一米八的大個子,跟在個小姑娘面前在扭扭捏捏的,徐鬓秋踱步過去正好聽到了一句要緊的。
“同學你真的認錯人了,我沒上台表演過。”
徐鬓秋看他結結巴巴不敢看人家,兩隻手捏着衣擺都要拽出褶來了。
閣頌上台表演?表演什麼,耍猴嗎?
還是被耍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