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鬓秋挑眉:“來都來了。”
好吧,既然來都來了,閣頌跟上他的腳步穿過馬路。
馬路牙子不算寬,小吃攤占去三分之一,前面排隊的幾人又占去本就不寬敞的通路,徐鬓秋幹脆帶着閣頌站在了小推車後面,臉被車燈映亮,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細小絨毛。
徐鬓秋掏出來了杯奶茶,抿了一口遞到閣頌面前:“喝不喝,有點甜。”
閣頌對甜食不抵觸,他低頭看着手機,吸管遞到嘴巴前面,沒多反應又是就着他的手不設防地嘬了一大口。
一口下去他的臉皺成抹布了,皺着眉頭看他。
“好甜啊。”
“是嗎?”徐鬓秋看他的模樣,不信地又喝了一口,問,“哪有這麼誇張。”
閣頌不反駁,這對徐鬓秋來說隻是稍甜,他一口下去隻覺自己血糖飙升。
“我有點喝不慣。”
“哦,那我下次給你買三分糖,本來說買之前看你點過的,但大晚上喝咖啡又怕你太精神。”
閣頌心說幸好你沒給我買,他現在隻想上廁所。
他轉了頭,又問:“鬓秋哥,回你家大概要多久啊。”
已經排到他們了,徐鬓秋接過來東西往閣頌手裡一擱,摸出來鑰匙,說:“不遠,現在過了晚高峰,一個小時夠了。”
閣頌這次沒上副駕,繞到徐鬓秋身後拉車門,剛要坐進去主駕的男人朝他撇了一眼,說:“來前面坐,看不見你我不放心。”
這有什麼不放心的,都在一輛車上了,難不成還會原地消失嗎,閣頌又繞到副駕,邊系安全帶邊朝他投去疑問的一眼。
徐鬓秋似乎是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把手上沒吃完的東西通通系好塑料袋,一股腦把東西都遞給閣頌拿着。
隐隐約約的,閣頌知道這人為什麼要讓自己坐他旁邊了。
徐鬓秋開車穩極了,車上放着随機播放的音樂,他開着車時就将就聽着,偶爾遇見個紅路燈才會調一下歌。
幾次下來閣頌也知道了這人大概的偏好。
他喜歡一些鼓點激烈的,快節奏的英文歌。
動畫片主題曲的那種也能聽。
抒情一點的慢節奏會皺着眉頭聽,碰上紅燈會趕緊把它切掉,沒碰上紅燈就讓閣頌幫忙切。
閣頌問他:“鬓秋哥,你怎麼不建一個歌單啊。”
徐鬓秋目視前方,手掌掌在方向盤上打右轉,說:“懶得弄。”
這話說在閣頌心坎上了,他的聽歌app上也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歌單,也是因為懶。
老這麼懶着也不行啊。
他癱了身子,摸出來手機随便點了兩下,說:“鬓秋哥,感覺咱倆品味挺像的,要不我建一個分享給你?”
“行啊,弄好了重重有賞。”
賞不賞的是次要的,但有禮物就更好了,閣頌登時就精神了,直起身看他,問:“鬓秋哥,有什麼獎勵啊。”
車輛緩慢駛入小區,道閘嘀的一聲擡起,徐鬓秋轉頭看他,眼裡帶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閣頌第一次進到徐鬓秋除休息室之外的私人領域,進了門就目不斜視,兩道視線直愣愣戳在徐鬓秋身上。
徐鬓秋剛給他彎腰找出來拖鞋,一轉身見他這副模樣被吓得不輕,直起身問他:“怎麼還這種眼神,我又不吃人。”
閣頌斂了眸色,說:“感覺這裡很熟悉的樣子,我不敢多看。”
熟悉?
徐鬓秋環顧了一圈,把這套房子設計圖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問他:“是和你表哥那比較像吧。”
“你表哥家比我先裝修,當時錢不夠,我好些地方都是問的你表哥。”
這樣一說閣頌也就覺出了心中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從何而來的,想到表哥也就不覺得那麼吓人了,跟着徐鬓秋坐到沙發上,問:“鬓秋哥你和表哥真的那麼早就認識了?”
徐鬓秋之前跟他說過他和表哥是初中認識的,他和表哥差了五歲,當時才上小學,對徐鬓秋可能不是印象很深,但後來上了高中和大學,不至于對表哥這個要好的朋友連名字都不知道。
“是啊,”徐鬓秋看他一眼,把從車上帶下來的東西往茶幾上一擺,掃他一眼,“江小頌,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閣頌眼皮子抽了抽,這人現在又胡言亂語起來了。
徐鬓秋又問了閣頌吃不吃,閣頌聲明自己隻吃那一份章魚小丸子,徐鬓秋對此表示了一通“江小頌同學你實在沒品味”後風卷殘雲把茶幾上剩下的小吃一掃而空。
吃完之後徐鬓秋把坐着的凳子收了:“不行,今天攝入超标,我得去鍛煉一會兒,一個小時後再見。”
給閣頌安排好了一會兒要做什麼,他扶着腰往一間上了鎖的房間走去。
剛開了門鎖,又折身回來抄上了茶幾上的手機。
“水果零食都在廚房,我好久沒回來過了,今天下午讓阿姨買的,你看看有沒有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