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潘捏碎了他的頭骨,把他甩了出去。
這樣說來格子男也真厲害。
才過去多久,就又爬回6号樓了。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殺戮啊。
不明真相的江予慕卻愣了愣,問道:“那個……你的頭怎麼了?”
格子男從鼻子發出一聲輕哼,其中摻雜着不屑與嘲諷:“你不知道?”
“什……什麼意思?”
見江予慕眼中的困惑如假包換,格子男忽然摸了一把自己的雞窩頭,在頃刻間調換了神色:“啊……我是說……我還以為你聽到了呢,畢竟你好像就住在我樓下?昨天我在房間摔倒了,頭上被磕出個大包來,哎,沒有看上去那麼吓人啦,現在差不多好了。”
想起昨夜的經曆,江予慕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在那樣的狀況下,她怎麼可能注意樓上傳來了什麼響動?
所以她不疑有他,勉強掩飾心底溢出的恐懼,說:“哦,我……我确實沒聽到。”
“嗨,那也正常。對了,你們又上來幹什麼?”他的語氣熱絡起來,仿佛方才不屑的輕哼隻是幻覺一樣,“該不會是你們覺得3樓好,打算住到3樓來和我當鄰居吧?”
江予慕聞言連連擺手:“不,不是那樣,我們還是想來問問前天你隔壁房間發生的事情……”
格子男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哈?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了麼?那夜我一直在打遊戲,什麼都沒聽見。”
“那……你之前說隔壁的爬寵是那戶人家養的,你對他們有了解嗎?”江予慕問道,“比如……比如他們有沒有什麼特點?嗯……什麼會讓他們生氣?”
伊蘇沒有聽他們接下來的對話。
因為她看見走廊那一頭出現了一隻晃着尾巴的小黃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它毫無征兆地沖着格子男狂吠。
除了伊蘇以外,沒有任何人聽到它的叫聲。
咦?
可是之前在5樓的時候,江予慕和馬文漢都能聽見它的叫聲啊?
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
難道隻有在5樓它的聲音才能傳達到“這邊”麼?
它“哒哒哒”地走到格子男面前對他龇牙咧嘴,原本與江予慕談話談得眉飛色舞的格子男忽然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直,他将剩下去的話咽了回去,目光轉向小黃狗所在的方向,但他的視線沒有停留,隻略過小黃狗片刻便又向其他地方張望。
他看不見小黃狗,但偶爾能聽見它的叫聲。
這代表了什麼呢?
伊蘇不明白。
但她眼看着小黃狗直接穿過了格子男的身體,往屋内走去。
它要去找什麼?
伊蘇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
“哎,嬌嬌,你幹什麼?”江予慕慌忙拉住她。
“你們……”她隐隐瞥向格子男,“沒有聽見狗叫聲麼?”
“狗叫聲……?”江予慕搖搖頭,“沒有啊?”
趙安平也說:“沒……沒有啊?”
格子男的神色卻産生了變化:“你也聽見了?應該是5樓那戶老人家的旺财吧。那條狗性格可賤了,見人就咬,平時也經常亂叫。”
他說着嘴角揚起一點若有似無的弧度。
“你不喜歡旺财麼?”伊蘇問。
“那是當然!”格子男搓了搓手臂,“我都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狗!包括4樓那個瘋了的女的,也是對狗比對人還好!父母養她這麼多年,怎麼不見她孝順父母?”
“啊……那你不喜歡狗的話……”伊蘇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純真無害,“會怎麼對它呢?”
“呵,我和那賤狗接觸又不多!”格子男說話間無意識地跺了兩下腳,“但那隻狗實在太賤了,那家老頭老太也是牛,自己家的狗完全不知道栓好,就讓它在整棟樓裡亂竄!有幾次它還逛到我家門口拉了一坨屎,我靠,我當場就氣得把它踹飛了!那老太還好意思罵我,說我把狗踢傷了,還要我給狗賠醫藥費?!媽的,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老子當然不賠啊,沒叫他們給我賠精神損失費都是好的了!”
“後來呢?”伊蘇眨巴着大眼睛,“這樣的話,老奶奶應該很生氣吧?”
“是,那老娘們也是個潑婦,我靠。”格子男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不過更氣人還是那個聖母邱雪。”
“4樓的邱雪?”江予慕馬上反應過來了。
“不是她還有誰?”格子男冷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事情,非要幫條狗打抱不平……呵,所以她完全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江予慕的目光沉下來。
格子男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又迅速換上了輕松的神情:“我是說她瘋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