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林的事鬧的很大,沈沁檸被革職,第一軍團進入尾林。
出動很多人,最終卻沒有抓到那頭魔獸。
就好像……水汽一樣,憑空消失。哦,難道還是頭會隐形的魔獸?
霍湫念這麼反問第一軍團的兵長。
“民衆的稅金就是養了你們這群人。我問你,你真的盡力了嗎?”
兵長抿着唇。
作為第一軍團的兵長,很久沒有人這麼跟她說過話,但是眼前的人是霍湫念,指揮官的女兒,她也不敢表露出不快,老老實實回答。
“我們在最後被撞倒的大樹周圍展開了搜查,确實沒有發現任何蹤迹。”
*
魔獸離奇消失…能跑到哪?
魔獸是主角金手指……
霍湫念眯起眼睛。
飛車停在街口,紅底高跟鞋剛觸地就縮了回來。
這地方……也,太髒了。
霍湫念沒見過這麼……不可思議的地方。
“二小姐,就是前面那棟樓。”霜荼指着巷子深處,“已經打聽清楚了,三樓最裡間。”
外牆爬滿黴斑,圍欄搖搖欲墜。
“上城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廉價煙草和隔夜飯菜的馊味在樓道裡發酵。
霍湫念皺了皺鼻子,昂貴的香氛手帕不自覺地掩在鼻前。
“真是難為她們能找到這種老鼠窩。”
吱呀作響的木門上貼着褪色的圖紙,上面寫着幾個字:美好生活。
什麼時代了,居然還能見到木門。也是稀奇。
還沒敲門,她就聽見裡面傳來咳嗽聲。
伊芙娜拉開門,金色劉海汗濕地貼着前額,藍眼睛在看到訪客時瞬間睜大。
“霍…霍二小姐?”
屋内比想象中還要簡陋。
十平米的房間一覽無餘。
兩張舊單人床拼在一起,煤爐上煨着藥罐,開裂的牆紙上用圖釘固定着課程表。
唯一像樣的家具是床上的小木桌,赫卡斯特正支着身子看書。
霍湫念的視線掃過牆角堆放的修補過的靴子。
窗台上養着一株蔫巴巴的綠蘿,這倒是和整個屋子很配。
她笑了下。
“真感人。”她踢開腳邊的木凳子,“貧民窟裡堅貞不渝的小情侶?”
“伊芙娜。”赫卡斯特突然開口,“能麻煩你出去買些紗布嗎?我的後背好像又出血了。”
金發少女猶豫地捏着圍裙邊,最終在霍湫念似笑非笑的注視下低頭離開。
門關上後,赫卡斯特的灰色眼瞳直視對方:“霍二小姐來這有什麼事嗎?”
霍湫念輕笑起來,示意霜荼打開藥箱。
她戴着黑色絲絨手套,挑起一支藥劑:“專程來感謝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那她現在背上的傷,也算是“感恩”嗎。
赫卡斯特抿唇,低頭,然後問她:“霍二小姐是讨厭我嗎?”
所以才一直這麼針對她。
這話讓霍湫念挑了挑眉。
“你配讓我讨厭嗎?”她笑了聲,慢悠悠地掃量房子,然後輕飄飄的說,“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連被我記住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赫卡斯特的指尖在被單上蜷縮了一下,又很快松開。
“為什麼要救那頭魔獸?”
赫卡斯特頓了一下,說,“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不明白?
霍湫念輕笑了聲,“少給我裝傻。”
“你是害怕我用異能殺了那頭魔獸,才過來救我。”霍湫念俯身,盯着那雙灰色的眼睛,“你到底在跟誰說話?”
……
“我不清楚您在說什麼,”她的眼睛直視霍湫念,沒有躲閃:“魔獸的事,霍二小姐可以問第一軍團。”
樓下突然傳來争吵聲。
霍湫念偏頭,看向窗戶下面,看見三個打扮時髦的女生圍着采購歸來的伊芙娜。
其中一人正在搶她的紗布袋。
“你這種下城的怪物憑什麼進奧克斯學院?要進也應該是我們上城人進,你算個什麼東西?!”
霍湫念操控綠蘿花盆直接砸了下去。
花盆在衆人腳邊炸開。
“滾。”她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卷發在風中揚起,“再讓我看見你們靠近這棟樓……”
她眯着眼,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我不介意砸爛你們的頭。”
整個王國異能是意念操控的就隻有一個人——霍家二小姐,霍湫念。
三個女生臉色煞白地逃走了。
伊芙娜仰頭望着三樓的窗口,陽光刺得她眯起眼。逆光中她看不清霍湫念的表情,隻聽見飄下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