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禾棠怒顔,“啪”地拿着自己的手機拍回桌子上,狠狠瞪了林默緘一眼,“我沒讓你看。”
林默緘癟了下嘴,小丫頭抓人真狠,他咳了聲,“早晚都會看的,現在看了不是正好?還省得浪費時間了。”
祝禾棠依舊是火燒腦肝的狀态,“不行!這是我和叙白哥一起讨論出來的,中間你别插手,寫完我會交給你!放!心!吧!”
“……”
林默緘隻好放棄,坐在沙發上查閱郵箱裡發過來的電子劇本。
祝禾棠和沈叙白坐在一起,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交談,自從有了林默緘這個對照組,兩人的感情就可以用“相處融洽”來形容。
沈叙白并非不知道祝禾棠是在氣什麼,但他無法幹預林默緘決定的事情,為了生活實屬無奈。
他也曾怪過林默緘,張伯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他不知道。祝禾棠慢慢變成留守兒童,他不知道。他每天都在變沉默,他不知道。
這一切沒有誰對誰錯,就像他本該好好待在學校念大學,卻依舊發瘋一樣和林默緘出來住,他也有錯。
這種想法和決定是當時自己年少不懂事,一時沖動就定下的,現在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再回去又是一整年的調整期。
并非不是不能回去,而是太過麻煩,祝禾棠一人在家他不放心,在這裡的工作也是,他都要一一看着,等通知之餘還可以找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林默緘和他遠隔千裡,往返一次都很麻煩,所以他盡可能去珍惜相處的時間。
祝禾棠氣林默緘的不負責,那沈叙白會氣他不回來看看自己,忙工作到深夜也從不主動聯系他,道一聲晚安。
他們身上似乎找不到戀人的感覺,隻是日複一日的等待,最終磨光了期待。
沈叙白看完後,肯定地點頭,“我覺得不錯,就是祁仲年的結局呢?這是openending?還是你故意留空白的?”
祝禾棠“唔”了聲,湊近他,悄悄說,“其實這篇文裡面是有原型的,祁仲年的原型是……”
“嘀嘀咕咕什麼呢?離這麼近?”林默緘拍了下祝禾棠,她“噔”地蹿老高,捂着自己的心髒,像是受了天大的驚吓,“啊!幹嘛突然來拍我!”
林默緘捏着自己被扇紅的手掌,“我才是吧?幹嘛一驚一乍的,你跟你叙白哥離得太近了,平常那樣的距離說話不行嗎?”
祝禾棠一個勁朝他飛眼刀,“你管我幹嘛?早幹什麼去了,現在知道來關心人了。你走你走,你從我家出去!”
林默緘小聲說,“這也是我家啊。”
“你去外地,去忙你的工作,再也不要回來,我不要看見你!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你妹妹,也不是你的家人,你走啊!”
她推着林默緘往門口去,林默緘無奈地看了眼沈叙白,沈叙白也回以他相同且憐惜的表情。
正趕上外面有人敲門,林默緘順手打開門,一大包東西從外面扔進他懷裡,林默緘“嚯”一聲,掂了一下,“這什麼?還挺沉的。”
梁景行那張笑臉從門後探出來,笑嘻嘻道,“我來找你了,沈小哥。這裡面都是洗好的衣服,你可以拿去穿。”
林默緘皺眉,“……你們……在之前就見過面了?”
梁景行抓着後腦勺觑了眼沈叙白,看他面無表情,心裡便知曉怎麼回事,“不是,我們這不是才回來嗎?還沒見呢。”
他頓了下,“還是棠棠告訴我沈小哥缺厚衣服,問了問我哥,我倆就收拾過來了。”
林默緘狐疑地看一眼沈叙白,沈叙白穩穩坐着,面無表情點頭,“确實是這樣,我們還沒見過。”
祝禾棠環着腰倚牆而站,縱然心裡頗不服氣,但嘴上還是配合,“對,我找梁老師給叙白哥要衣服的。”
沈叙白還是能聽出這“梁老師”咬詞咬的多麼一闆一眼,梁景行在一旁抓頭笑,“你梁老師就在樓下呢,不請上來喝杯茶嗎?”
祝禾棠面色一陰,越過林默緘抓着門把手将門關上,很恭敬地說,“慢走不送。”
“……”
“你這孩子啊。”林默緘坐在梁知遠對面,身邊跟着知錯不悔改的祝禾棠,大大咧咧岔着腿。
林默緘又歎氣,“棠棠,腿收好,女孩别學男人那些壞毛病。”
“哦。”祝禾棠又坐好。
梁知遠放下杯子,“我和行行回來,在商場裡找了個攤子,随便賺點小錢。”
林默緘看了下祝禾棠,又飛快地看了眼沈叙白,小姑娘起身跟着沈叙白到屋内,他沉聲道,“梁家那邊……沒事嗎?”
梁知遠不緊不慢地起身,“那邊沒事……嗯,就是屋裡有點涼,我媽身體不好,供暖行嗎?”
“供暖沒事,十一月中旬準時通知供暖,再過一周左右。”林默緘頓了下,“呃……物業那邊會通知的。”
梁知遠點頭,梁景行敲了兩遍房門,裡面沒人應,他又敲了一遍,還是沒人應,一時三個人都緊張起來,林默緘站在門前,“棠棠,你在幹什麼?”
“……”
“叙白?你們在幹什麼?能聽到嗎?”
“……”
林默緘推門進去,祝禾棠拿着價值不菲的相機在拍照,而對面靠牆根站着沈叙白,全身上下被貼滿了她畫的荷花,嘴裡還咬着一頁!
林默緘拳頭硬了,“棠棠!你又欺負你叙白哥!”
多虧了梁景行準備的禮物,在沈叙白的指導下,她成功學會了如何使用這一有紀念意義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