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潤旭:“水君君上,這海日塔如此壯觀實用,是自古就有的嗎?”
潤旭沒說,溶桑替他回答了:“不是,這是千年前東海被封印後,我哥親自去扶桑島上求來的,東海沒有封印之前,天上的日光能夠直射入海底,海裡除了多出水之外與人間并無大的差異。東海封印之後,日光不能入海,在沒有海日塔之前,所有東海海族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
謝朝曦道:“幸好有了這海日塔,不然你們的生活該是多麼絕望啊!”
溶桑冷聲道:“你以為這海日塔有多容易就能取回來,扶桑島内溫度極高,對我海族最是克制,在裡面待久了便會渾身皴裂,而兄長他卻整整在裡面帶了七天七夜,當他帶着海日塔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險些碎裂。”
青洛心疼的抱住潤旭的手臂,“你當時一定很疼,若我那個時候能陪在你身邊就好了,就算不能轉移你的痛苦,至少可以陪着你。”
潤旭用沒被抱住的那隻手拍了拍青洛的手,“過去的已經過去,隻要未來你能一直陪着我就好。”
謝朝曦倒出一杯酒敬向潤旭和青洛:“那就祝水君和青洛白頭偕老,恩愛不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彼此陪伴,我先幹為敬。”
青洛和潤旭也爽快的一飲而盡。
潤旭倒了一杯酒,敬向謝朝曦:“當初我和青洛隐瞞身份進入劍宗,不問自取了曜光花,本君在此以酒賠罪。”
謝朝曦在東海清醒後見到青洛時就已經聽她說過當初去劍宗的本意,知道她們不是故意拿她的曜光花,隻是為了救人不得已,早就不生氣了。
“沒事沒事,你拿了我的曜光花,也救了我一命,我們誰也不欠誰的,真說起來,其實那曜光花于我又沒什麼用處,可若沒你相救,我的命卻真可能沒了,還是我欠你多一些。”
謝朝曦這般說着就又飲了一杯酒,還給顧黎和自己都倒了一杯:“此次也要感謝顧黎千辛萬苦為我拿到藥仙之淚,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願意為我做這些,謝謝你。”
謝朝曦說完就将酒一飲而盡。
顧黎不自在道:“你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會離開劍宗,你中毒有我的責任,為你取回藥仙之淚也是我應當做的。”
謝朝曦不想聽顧黎說這些,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緣由,但這些緣由中唯獨沒有愛她。
所以,她直接手一伸,将顧黎手中的酒杯喂到顧黎嘴邊,“行了,你喝酒就是。”
溶桑此時也向謝朝曦敬酒:“認真說來,兄長那花是為我取得,我敬謝姑娘一杯,多謝你的曜光花救了我一命。”
謝朝曦笑的爽快,“都是朋友,别謝來謝去的了,這杯酒我幹了。”
青洛瞧着大家才說沒幾句就已經喝了好幾倍,便道:“這光喝酒也不是事,我去叫人準備些菜肴端過來。”
說完青洛便朝廚房走去,結果,等她再回來的時候,謝朝曦拉着顧黎在海日塔下正醉醺醺的說着什麼,溶桑則是自斟自飲的看着。
潤旭看青洛回來了,起身幫她一起将菜肴擺上桌面。
青洛坐下後,便用筷子給潤旭夾了一片鱿魚:“潤旭你嘗嘗,這道香爆鱿魚味道挺不錯的。”
“你别光顧着我,自己也吃。”潤旭回敬一筷子梭子蟹。
“嗯,我最喜歡吃蟹腿了。”青洛将梭子蟹的八條腿都卸了下來,然後将蟹黃留給了潤旭。
潤旭疑惑的看着盤中的蟹黃:“怎麼将蟹黃給我?”
“我不喜歡吃蟹黃,蟹黃太膩了。”青洛向來不喜歡蟹黃隻吃蟹腿,說着她就拿起一條肥嘟嘟的蟹腿吸了起來:“還是蟹腿好吃,肉質細膩,味道清淡。”
潤旭用筷子輕輕敲了青洛剝蟹的手一下:“好啊,你不喜歡吃的便給了本君吃,膽子可真大。”
青洛将手上的蟹腿先塞入嘴裡後,才動手将潤旭盤中的蟹黃挑出來喂到潤旭嘴邊,有些口齒不清道:“你嘗嘗這蟹黃不香嗎?青洛将有滋有味的蟹黃給了您,自己吃沒滋沒味的蟹腿,誰見了不得說青洛一心為了君上啊。”
潤旭哭笑不得的吃了嘴邊的蟹黃,寵溺道:“你啊!”
溶桑看不下去了:“兄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繼續吧。”
溶桑霍然起身,行走的步伐間都帶着一絲怒氣和不知名的失落。
潤旭眼中一暗,悶悶的飲了一杯酒。
正巧此時,謝朝曦那邊傳來笑鬧聲:“顧黎,你還記得我第一次摘下你的面具是在哪裡嗎?”
顧黎摟抱着搖搖晃晃的謝朝曦,就怕一個松手人就掉地上了:“在夏炎峰的溫泉池。”
謝朝曦雙手摟着顧黎的脖子,臉頰親密的在顧黎的面具上蹭着,“顧黎,我想見你,我想看看你的臉,你的面具好冷啊!”
顧黎長睫震顫,瞳孔一縮,手上緊緊的掐住謝朝曦的腰肢,淡聲道:“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