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女史本在長樂宮做事,隻因為家人子進宮,才臨時被調到永巷,雖然是臨時的,卻也在永巷有一處住所。
青洛和黃月今日便是到永巷探望黃女史。
兩人還沒進屋,黃女史便迎了出來,“阿月來了,還帶着青洛,快進來快進來。”
黃月笑着上前挽住黃女史的胳膊,“幹娘,我和青洛來看看您,您在永巷這邊當差,那些家人子可有為難您,還有那周夫人……”
黃女史拍拍黃月的胳膊,“我在這一切都好,家人子們都敬我為師,哪裡敢為難我,至于周夫人,我隻管敬着她,她看我是太後身邊的人,也會給我一分薄面。”
“那就好。”黃月聽黃女史這般說了也就信了,轉而問道:“幹娘,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我這一路過來,還真有些餓了。”
“饞貓,早給你準備好了。”黃女史寵溺的點了點黃月的額頭,又招呼青洛:“青洛也坐下吃吧。”
青洛淺笑着坐下,正準備拿起一塊吃食,耳朵一動,緊接着一波人便吵吵嚷嚷的來到了黃女史屋外。
黃女史眉頭皺了皺,起身前去查看,黃月和青洛對視一眼也跟着出去。
劉巧思随一衆家人子來到黃女史房外,她默默的隐藏在人群中,并不出聲。
眼前這一出她并不陌生,雖然時日久遠,但前世此事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所以她仍舊有所記憶。
人群中說話最大聲的是太尉高敦的侄女高慎兒,她自覺身份高貴,在此次的家人子中,除了丞相之女蕭绫要讓她禮讓三分外,其餘家人子都不放在眼裡。
今日之所以一群人來到黃女史這裡,自然是有緣由的。
這就要說到此次家人子們的住宿安排了,因為屋舍有限,所以所有家人子住的都是二人間,而要跟什麼人住也都不由自己,高慎兒的合住對象便是出身低微卻容貌出衆的錢笙歌。
高慎兒平日就經常仗着自己出身欺負錢笙歌,而錢笙歌呢,自覺自己出身不如人,性子又最是溫馴柔弱,被高慎兒欺負也不敢反抗。
今日她被高慎兒拉着來到黃女史這裡,一路哭哭啼啼的,更是吸引了許多家人子。
黃女史走出房門,先是頗有威懾力的看了衆多家人子一眼,待所有人安靜下來後,才出聲詢問。
“說說吧,發生了何事,宮規寫明宮中不許喧嘩,你們竟不顧宮規,一路叫嚷。”
聽黃女史此話,一衆家人子都面露懼色,她們隻是來看熱鬧的,可千萬别熱鬧沒看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高慎兒卻仍舊毫不畏懼,理直氣壯的站了出來:“黃女史,我可不是故意觸犯宮規的,實在是有一事需要您決斷。”
黃女史不動聲色問道:“何事?”
高慎兒撇了錢笙歌一眼,眼神得意,語氣卻透着委屈:“黃女史,我房中出了偷兒,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不等黃女史反應,錢笙歌就着急的解釋道:“我沒有偷你的玉佩,黃女史,我沒有偷她的東西。”
高慎兒高聲道:“屋裡就住了我們兩個,不是你偷得還會是誰?”
錢笙歌激烈搖頭:“我沒偷,我沒偷。”
黃女史蹙眉:“高家人子,你如何斷定是錢家人子偷了你的玉佩?”
高慎兒想也不想就道:“黃女史有所不知,我這玉佩乃是我阿娘留與我的嫁妝,不僅價值貴重,其中心意更是珍貴,故而我一直好好将之保存在匣子中,隻每日睡前看一眼,平日并不會佩戴出門。可今日我打開匣子時,卻發現玉佩不見了,這肯定是錢笙歌見财起意,趁我夢中竊取了玉佩。”
黃女史看向錢笙歌:“錢家人子有何說法?”
錢笙歌隻解釋道:“不是我,我雖然出身并不富裕,但也是清白人家出身,怎會做出偷竊之事來。更别說我都沒注意過你那玉佩,如何會去偷。”
高慎兒哼了一聲:“是與不是,一搜便知,黃女史,我那玉佩定被錢笙歌藏起來了,我們去房中搜一搜便知。”
錢笙歌怒道:“高慎兒,你欺人太甚,我自問清清白白,又豈是你說搜就能搜的,這一搜,便是我真的清白,他人私下裡也不知會如何編排我了。”
“你既然清清白白,又何必怕搜,除非你心裡有鬼!”
“你!”錢笙歌氣急,唇瓣都咬破了,卻似被這一絲痛楚喚回了理智:“好,我可以讓你們搜,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還想提條件?”高慎兒不可思議,正想拒絕,卻聽黃女史出聲。
“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