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盛聿洲有聚會,陸淮組的局,這個點還沒散場,手機裡突然來了條信息,他不在意地撇了一眼又放下。
與他客套的人很多,他早已習慣,隻是他剛轉頭便察覺到發送信息的人備注很眼熟,他再度劃開手機,果然,第一行謝謝後面隔行還有另一句,
“我不和你客氣啦。”
沈向暖也明白,單純的一個謝謝太生硬,但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語言,隻能故作輕松地補上這一句。
盛聿洲也沒料到,沈向暖會欣然接受,包廂内光線不明媚,他不太熟練地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打出一行字,
“不用客氣,住得舒服心情好。”
沈向暖和盛聿洲說來也認識近兩個月,兩人之間通話少,信息更少,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有事,打電話通知她,她負責出場。
這會兒秒回信息,反倒讓她不适應了起來,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
“你這個點還沒休息?”
陸淮主場,前半場是聊生意,後半場已經是娛樂場,盛聿洲原想離開,不料被陸淮猜了個準,開場前便勒令他不許敗興中途離開。
從前,這樣的威脅毫無威懾力,現在不一樣了,他有求于陸淮,尤其陸淮這信鴿辦事效果還不錯,盛聿洲隻得耐着性子陪他們在牌桌上耗時間。
“陸淮約了聚會,要不你救救我?”
“怎麼救。”
沈向暖對着這句話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又看了眼上條信息,确定發信息的是同一個人,又回複。
兩條信息說話風格迥異。
很快,沈向暖發覺自己回複的消息很弱智,這話很難接下去,尤其盛聿洲,以他的說話習慣能到求救已經是極限。
“你想走,但是不能走對嗎?”
沈向暖決定問清形勢,很快盛聿洲回複“嗯。”
她從床上坐起身,清了清嗓音,聽起來不那麼慵懶後,撥通了盛聿洲的電話,
“向暖。”
盛聿洲先開口。
沈向暖這會兒才察覺,自己沒有事先演練一番,有點接不上話,女朋友查崗這事兒她并不熟練。
她聽着對面聲音嘈雜,有人在唱歌,還有牌桌的聲音,随口問道:“唱歌的人是陸醫生嗎?”
“耳力不錯,換做是我,能聽出來麼?”
盛聿洲跟牌桌上的人指了指手機,示意有電話需要接一下,旁邊的人眼神秒懂,往隔壁喊了聲陸淮,歌聲停止,隻剩音樂。
“你會唱歌?”
沈向暖脫口而出,又覺得不禮貌,于是立刻找補,
“你願意唱歌?”
她很難想象冷臉唱歌的盛聿洲。
“分情況。”
沈向暖沒細究,分哪些情況。
“你平時晚上都做些什麼?”
純屬閑聊,沒話找話。
“應酬。”
“每天都要應酬嗎?”
沈向暖感慨。
“偶有空閑,在家休息。”
“今天謝謝你。”
沈向暖沒了話題,舊話重談。
“要不過兩天當面謝?”
盛聿洲想到陸嫣丢下的爛攤子,順勢接話,
“劇組的工作時間是怎樣的?”
“沒有固定的時間,拍到哪場是哪場,一般前一天會通知第二天拍哪幾場。”
“周三晚上,有場晚會方便的話陪我一起。”
周三,沈向暖夜場沒戲,最近一周她的戲份白天的居多,臨時調整也很難排到她,她的夜場戲份本就偏少。
隻是最近她頻繁外出,雖說沒耽誤工作,但是作為劇組裡的後輩,影響不好,也會錯過一些戲後交流的場合。
陳墨不提,她也不能以導演的寬容作為放肆的理由,但拒絕盛聿洲她也有些為難。
兩人的關系剛剛熟絡了幾分,況且他應該是真需要幫忙,否則也不會開口。
沈向暖陷入兩難,半晌才慢吞吞開口,
“周三晚上我确實沒工作,但是……”
“沒關系,晚會沒要求必須要攜帶女眷出場。”
盛聿洲聽出她的為難,沒讓她說完後半句,這個晚會他早先已經拒絕過。
“周末,我應該可以。”
他通情達理,十分大度,沈向暖自然也願意接着。
“好,那周末見。”
盛聿洲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想起前一日沈向暖一大早趕回劇組,這個點也到了休息的時間,他主動挂了電話。
回到包房,陸淮早已經在牌桌上風生水起,他倒樂得自在,等陸淮一局結束,盛聿洲也準備回了。
“這麼早,回去不也是獨守空房。”陸淮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