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鏡笑笑:“趕巧不是,正好三四天後,我有事兒要處理,若第五天徹底放晴,咱們再進山如何?”
王虎一口應下。
許鏡在王虎家稍停留了一會兒,轉身告辭。
王虎妻子注視許鏡離去的背影,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家男人。
“哎,當家的,你咋和她扯上幹系了?我聽說……"
王虎打斷她:“鏡小兄弟是個有能耐的,你别聽村裡人胡咧咧,我看她不是那樣的人。”
“好了,我還得靠人找大獵物呢,你不是要帶春妮,大頭幾個回趟娘家……”
許家的田地有些偏,已經出了村子,約莫一二裡,好在分散得不是特别遠,沒有村東一塊村西一塊。
許鏡扛着鋤頭,站在許家的水田邊,兀自皺眉。
田裡的稻子長勢很好,幾乎都抽穗揚花。
但就是一株株擠擠挨挨長到一起,稻葉交叉着稻葉,青澀的稻穗和淡黃的稻花掩映在綠色中,看着雖多,但其實并不繁密。
“這是怕浪費秧苗,死勁往田裡插阿。”
許鏡一路走來,見過别家的稻子,幾乎都和許家水田裡的稻子一樣,長得密密匝匝的。
想來大嶽村這片區域對于水稻的種植,沒有前世藍星農村種植得科學有效。
現在早過了秧苗期,隻能下一年再調整育苗插秧。
田裡果然因為下大雨,積了小半尺的水。
許鏡前世幼年和外婆生活在農村,對地裡的活兒,還算有些了解,知曉稻子抽穗揚花期對水分要求敏感,隻能保留淺水層。
田裡水若深了,積水會導緻稻子根系缺氧,甚至造成植株死亡。
許鏡一一給家裡為數不多的三塊水田,挖了排水渠排水。
可惜這裡并沒有前世藍星的化學肥,不然她怎麼也得追個肥。
排完田裡的水,确認稻子葉片無蟲害,許鏡又順便去了地裡。
幾塊地,許奶和原身分别種了高粱、黃豆、花生。
原本還種了些蠶豆,不過原身之前已經收了,現在地裡隻剩下蠶豆杆拔除後,留下的淺土坑。
看着那一排排青綠健壯的高粱杆、黃豆杆,許鏡隻覺得她未來兩個月有得忙。
這些都是九十月份收獲的作物,想着那黃澄澄的糧食,許鏡很高興。
末世真的餓怕了,沒有什麼比囤積糧食更讓人安心。
雨果然如王虎預估那樣,時不時下一陣,斷斷續續下了兩天多。
等到天氣放晴,許鏡迫不及待鑽出屋子,曬柴房裡的茅草,打算把屋頂修補了。
許鏡本身不會修補屋頂,但是原身會,她自然也就會了。
“你這是要出門?”
許鏡見宋漁背着背簍,頭上還戴着草帽,拿着鐮刀,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是,英子說下過雨,山裡菌子好撿一些,不僅能撿來吃,若是撿得多,還能拿去鎮裡賣了換錢。”
宋漁口裡的英子,就是鄰居家的陸英,十五六的少女,家裡唯一的女孩,很受寵愛,雖在相看人家,她父母很是不舍,打算再留一兩年。
不過陸英和原身不對付,經常碰到原身,就是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兩人大概是脾氣不合吧。
許鏡不是原身,不會和一個小姑娘置氣,神色微動,丢開手裡的茅草,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茅草有些潮,還得曬上半天,撿菌子麼?挺不錯,我和你一塊去吧。”
許鏡想到自己還沒挖完的茯苓和何首烏,打算趁今天上山,一起挖了。
宋漁心情莫名有些複雜,不過未曾多言,微微颔首,算是應下。
因着要挖茯苓和何首烏,許鏡特意背了一個大背簍,還帶了鋤頭以及獵弓。
大背簍是裝幹柴用的,大得能裝下兩個宋漁。
宋漁眼神怪異打量她,這人真的是去撿菌子的?
許鏡腼腆笑笑:“若是碰上獵物,我就順道打獵。”
宋漁:“……”大概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