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路上的雪基本化開了,但是因為片場前面有一段小路還沒劃開,于是李白松大手一揮,到第二天再開工。
謝柏甯盤腿靠在沙發上,看江決趴在地闆上逗煤球,真是奇怪,這樣一個看起來清冷不可随意亵渎的少年,竟然因為一隻小狗全然沒有包袱,不顧形象的一會做鬼臉一會學狗叫,還執着的想要教會小狗學狼叫。
再一次聽到江決嗷嗚的聲音後謝柏甯實在繃不住笑出聲
“煤球是狗,你教它學狼叫幹嘛?”
“你不覺得煤球的嗷嗚聲很像小狼嗎,我試試能不能把它教成一隻威風凜凜的狼。”江決一下一下摸着煤球腦袋,謝柏甯竟然從那眼神裡看出了一點望子成龍的期盼,自己也是魔怔了,謝柏甯甩了甩腦袋,“你幹脆教它說話,等過兩年煤球就能和我們對話了。”
“對話可能有點為難,但是可以教它拼音。”江決興奮道,“到時候我們煤球就是一隻有文化的小狗狗,先從韻母開始,煤球,啊,啊...”
謝柏甯忍不住扶額,他隻是開個玩笑,怎麼這個江決好像真的有興趣了,真是個小孩子。
自從有了小狗狗,謝柏甯開始有很多理由接近江決,比如遛狗。
煤球太小了,沒有牽繩,昨晚兩人買了一個遛狗的背包,此時剛吃完飯,江決抱着煤球準備出門。
“等等我,我也去。”謝柏甯拉好拉鍊,接過江決手裡的袋子,“等會你累了我倆換着背。”
“行。”
小狗總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公園裡人不多,但是每經過一個人,煤球都要扒拉兩下前爪,小腦袋轉半圈,直到看不見這個人後又去看下一個路過的人。
謝柏甯雙手縮進袖筒,一邊看路一邊注意小狗,餘光一撇就掃見江決正衣領大敞,他愣了愣,等下一股寒風吹來時猛地瑟縮一下回了神。
寒意凍僵了大腦,在開口提醒前謝柏甯已經上前一步站在江決面前,無比自然的将拉鍊拉到了頂。
江決睜大眼,腳步硬生生踩了個刹車,盯着謝柏甯,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眼裡混沌,一句聲音也沒發出。
謝柏甯收回手,心裡也不平靜,隻是瞧見江決呆愣愣的模樣又放松許多,
“拉鍊拉好,小心感冒。”
“哦哦,我還以為你要暗殺我。”江決隔着塑料摸了摸小狗。
“神經啊你。”謝柏甯無語道。
“哎?謝哥你說髒話,煤球這句别學。”江決低頭認真教育道。
“什麼髒話,這是正常表達好不好?”
“這就是髒話。”
.......
争辯半路也沒分清勝負,謝柏甯正思考下一句怎麼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很小的尖叫,他擡頭望去,迎面走過來一對情侶,看着也就二十幾歲。
“是江決嗎?”那個女生小心問道。
“你好。”江決禮貌道。
女生激動地啊了一聲,“那方便要簽名和合照嗎?”
“可以。”江決點點頭。
謝柏甯背過包在一邊等,看江決被女生拉着拍了好幾張,主要是因為男生的拍照技術不太好,那個女生看完氣的吐槽了一下,男生也不太開心的說了兩句,江決連忙打圓場,說多拍幾張就好了。
十五分鐘後,謝柏甯看了眼手機,換了個姿勢站着,看着遠處那個又是比耶又是比贊,抽空再對自己回一個歉意眼神的人,歎了口氣。
正好謝柏甯也沒什麼耐心了,于是屈尊纡貴的上前一步,準備解救這個被套路還不自知的笨蛋。
隻是沒等到謝柏甯開口,江決突然對着女生正色道,“其實不是拍的不好看,我剛看你已經很好看了,主要問題是我長得不好看,我不上鏡,連累你男朋友幫我找角度了,你别怪他了,怪我吧。”
謝柏甯沒再往前。
“啊不是這個意思,寶寶你很好看的。”女生有些意外,手足無措的解釋道。
江決搖了搖頭,臉上的傷心如有實質,“不用為我找借口。”
“真的真的,你超好看的,别不自信呀寶寶,已經很好看了,我就是想多和你拍幾張合照而已。”反應過來說了什麼後女生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啊。”
江決笑的溫柔,像是松了一大口氣,“這樣啊,那我們下次有緣見的話再拍就行了,今天就到這可以嗎?”
“可以可以,寶寶再見。”女生臉紅道。
“再見。”江決擺擺手,走到謝柏甯面前微微挑眉,接過背包,聲音不輕不重,“走吧柏甯。”
謝柏甯有點懵,沒理解江決怎麼人前也不叫他哥,他今天帶了眼鏡,這會清晰看見那個女孩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對了,他咖位沒有江決大,要是叫了哥自己不就成前輩了。
他一沒江決火,二作品沒江決多,應該把江決叫哥差不多。
謝柏甯茅塞頓開,覺得自己這幾天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釋。
叫哥沒什麼的,謝柏甯笑着寬慰,“江哥你很帥!别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