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的女子一劍貫穿金眸男人的心,而顧賢之站在門外,他看到這樣的場景,大腦停止了思考。
“快走……”
顧賢之的父親在臨終前,把自身所有力量都交給自己的孩子。
而顧賢之并未發現自己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他隻是按照父親的遺言,轉身奔跑起來,逃離那個青眼女子。
他不知自己跑了多久,他不敢停下來,他怕自己被追上,然後也被那女子殺死。
可他最終是跑不動了。
他停下來喘息,然後聽見有人呼喚自己。
“月?月!”
顧賢之猛地回神,他看着面前的春雪闌,大腦一時間轉不過來。
“你怎的了?”春雪闌問他。
他回答:“沒事……”
顧賢之低頭,緩緩方才回憶起來的舊事。
“闌你叫我是有什麼事?”他趁着春雪闌還未開口,先行一步,讓上個話題不再繼續。
春雪闌看出好友不想說那事,也就順着對方,把文書放在其追上:“想和你讨論下這文書的事情。”
顧賢之瞧着文書上的事情,他無奈笑道:“到底你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啊。”
他并不想幫好友處理文書,畢竟自己不過是其青梅竹馬。
他覺得方法讓自己在翠珏辦公這事,已經夠胡鬧了
要是再幫忙處理文書的話,那簡直是亂來。
“就讓你參謀下,想那麼多做甚。”春雪闌見顧賢之還在猶豫,她隻好提醒一下這家夥行程,“而且你不是說,今日還要到彥止那邊找狼崽子聊天嗎。”
确有此事,顧賢之敗下陣來:“好吧好吧,我就幫你參謀最後一次。”
他拿起文書,仔細看了下上面的内容,他說:“我個人覺着,你們妖族本來就是沿用改良人類文明的,再像人類那樣死闆的注重禮儀啥的,會失去本身自由性。”
“可若不注重,你們人類一些東西不就失傳了嗎?”春雪闌隻擔心這個。
“我知道,但就算傳承下去,也要選好的啊。”顧賢之放下文書,“難不成你想讓全南明的百姓染上陋習嗎?”
“呃……”
貌似是這樣沒錯。
春雪闌歎氣道:“那我就回複他此事有待商榷了。”
“嗯,那你現在還有什麼事?”顧賢之看着好友走回座位上,低頭處理文書。
好友為明日輕松些,開始認真批閱文書,并讓顧賢之走人:“就這件事,你去找那狼崽子吧。”
“行。”
顧賢之拿起面具戴上,起身離開翠珏宮。
——
路上,顧賢之又開始思考起來。
他要問問蕭重桦最終的決定嗎?
不過那孩子是因為他才入宮的,感覺對方還是會選擇留在宮内,當陣法術士的學徒。
顧賢之一下頭疼起來,他有點想不明白那事。
畢竟自己當時表現得都那麼無情了,可這孩子還是追了過來。
他這人到底有啥魅力……
思來想去,顧賢之歎口氣。
罷了罷了,不想了。
他快步來到學徒們所在的屋子。
這會正好是下課時間,講堂内鬧哄哄的,顧賢之站在門口,探頭想尋找那個小身影。
怎不見他?
沒來上課嗎?
有位學徒見到這白發戴面具的大人,好奇問道:“請問您來找誰?”
顧賢之被這麼一問,他順着說道:“我來找蕭重桦,他今日沒來上課嗎?”
講堂内一下安靜下來。
“怎麼了?”他感到困惑。
“桦仔他……”方才問話那名女性羽族學徒,欲言又止。
見師姐回答不上話,另一位男性狐族學徒開口道:“桦仔他兩天沒來上課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兩天沒來上課?
顧賢之先是愣住,然後他詢問這些學徒們:“那你們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不知道,可能是請假出宮了吧。”狐族學徒也不懂。
不可能……
那孩子是從北冥國流浪到南明的,抛去其他不談,其在王都明光城所認識的,大概就他和木械工坊裡的前工友和坊主。
那若是對方單純隻是出宮,回工坊找前工友呢?
那也不可能啊,這孩子對知識抱有極大興趣,就算出宮找前工友,也應該挑假期,請假是不大可能的。
顧賢之沉吟片刻,最終決定去問陣法術士:“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的告知。”
然後他轉身離開,快步前往術士們的辦公屋。
他走在路上,或許是他走得太過風風火火,吓得屋檐休息的鳥兒都振翅飛去。
“彥止!”
老山羊術士本來看着資料,他聽見有人找自己,擡起頭看到熟人,他問道:“顧賢之,你這麼着急是有什麼事?”
“問你個事。”顧賢之扶着門框喘氣完,走進去來到老山羊術士面前,“你是不是有個小徒弟,名字叫蕭重桦。”
“是,怎的了?”老山羊術士雖看不到顧賢之的臉,但他能感受到對方急切之心。
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他聽顧賢之說道:“我剛才聽那些學徒們說,他兩日沒來上課,所以我想問你,他是不是向你申請請假出宮找人。”
學徒們請假出宮,隻需要向自己頭頂上的師父申請就得了,有時若是自家師父不在,也可以找其他幾位術士申請,總之是不需要南皇批準的。
“沒有……”老山羊術士前兩日有事不在,而今日又不需要他上課,所以他在得知蕭重桦沒來上課,就先假設人是請假出去了,便問屋内其他術士,“你們有給他批準嗎?”
屋内其他幾位術士都統一回答:“沒有,我們都沒見過他來。”
随之是鴉雀無聲。
既然不是請假離開,那就隻有一個答案——蕭重桦失蹤了。
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
“他有沒有可能隻是留在宿舍裡睡覺,所以才沒出來上課?”有位術士提出自己的推測。
“這推測,得去問那些學徒才知道是否正确。”想到自己徒弟可能失蹤了,老山羊術士也着急,他站起身,“顧賢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