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說:“隻是切磋一場,很快就會結束的,師父不必擔心。”
“但你……”顧賢之準備就要說出擔心的事,顧千山的傳信術就出現眼前。
瞧着靈力凝聚而成的小鳥,從眼前緩緩墜落,他無奈伸手接住,并歎聲氣說道:“那就過去吧,不論輸赢,我也會想辦法把你留下來。”
蕭重桦将這話理解為失敗就得走人,他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也盡我所能。”
——
在正院坐下耐心等待的顧千山,聽聞腳步聲傳來,支着臉的他擡起眼皮,然後瞄向旁側,見到了顧賢之和蕭重桦。
想着自己孩子的護犢行為,他笑吟吟道:“還以為月兒你會選擇熬我呢。”
“那會啊。”雖然嘴上說否認,但顧賢之還是有些心虛。
不過他很快撇去這個情緒:“而且我也清楚,就算有父親在,他這個年紀的陌生人留家裡,也很危險。”
顧千山支着臉瞧自己孩子認輸模樣,他挑眉問道:“所以,你準我打你的新朋友咯?”
顧賢之抿了抿唇,他發出懇求說:“下手輕點。”
這話聽得白發青年噗嗤笑了聲。
但他很快收住情緒,起身将桌上自己的佩劍拿起,遞給自己孩子身邊的藍眼少年。
“我可以為了月兒放放水,但受傷輕重,就得你自己争取了。”他說。
用這位家主的佩劍,蕭重桦也是第一次體驗到。
雖然新鮮,但還有個問題就是,如果他拿了這把劍的話,對方又該用什麼?
顧千山給出回答:“我用雲盡的。”
心裡疑惑被直接回答,蕭重桦頭頂上的瞬間耳朵豎直。
他雖有點不大好意思,不過還是将劍拿到手。
見此,顧千山滿意地颔首,随後他扭頭問坐在林百淼身邊,那從回來就一直在默聲看戲的金眸少年要劍。
而那臉長得像林百淼的金眸少年聽見,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将自己的劍交給白發青年。
顧千山得到劍後,沒有猶豫地邁出腳步來到院子的空地上,然後朝自己孩子身邊的藍眼少年招手。
蕭重桦看到開始信号,他便拔劍留鞘在桌,過去迎接戰鬥。
隻是才走到距離剛好的位置上,那原本等待的白發青年,卻突刺過來。
縱使他反應迅速,擡劍抵擋,還是被逼退好幾步。
“反應還行。”由于用着這柄重量劍較輕,攻擊結束的白發青年停在原地,活動手腕去适應。
“劍有點難用。”他說着,擡手化解蕭重桦的進攻,“太慢。”
蕭重桦沒偷襲成功,他拉開距離,試圖觀察顧千山動作。
可對方卻不動,并笑眯眯看着自己。
不會要消耗耐心吧……
腦海想法剛萌生,對方的下一次攻擊就迎來。
他側身躲過,然後抓着空隙出劍。
可顧千山反應速度比他更迅速,抵擋後甚至還能出下一招。
蕭重桦暗道不妙,想擡起劍攔住,但還是晚了一步。
但最碰巧的是,他持劍的手,正是那隻受傷的。
所以血肉被刀傷得稀巴爛的傷口再度受傷,不僅迅速冒血,所帶來的劇烈痛感,還迫使蕭重桦露出難受臉色。
蕭重桦咬牙忍住,可手卻控制不住發顫。
顧千山見少年這樣反應,愣了下,然後快速回想自己所得情報。
他幾日前收到摯友的傳信,知曉家裡的孩子又撿了人。
雖然他知道這位新入住的客人的年齡,和種族情況不大安全,但對方受傷的事,他是真一概不知的。
甚至回來之後,摯友還不跟他講。
顧賢之想着這位客人,還是自己孩子想留下的人,于是乎惱怒地朝樹下的金眸男人吼道:“林百淼!”
坐在樹下觀戰的林百淼,被這聲吼得身體坐直。
而他身邊原本坐的金眸少年,此刻站在顧賢之身邊,還對顧千山喊道:“父親,月兒手上真有傷!”
此話一出,林百淼張口想要解釋,結果他速度不僅快不過顧千山,後腦勺還挨了一巴掌。
“你怎麼看家的?!”聽到自己孩子受傷消息,顧千山變得氣鼓囔囔,“月兒沒看好,連客人的消息都不講清楚!”
“你好歹是個……”
顧千山想着還有外人在,他頓了下,換個說辭:“好歹是個文化比我高的人,怎麼能這樣憨傻呢!”
林百淼承受着挨罵,而他趁顧千山停下來的空隙,快速提醒道:“蕭公子傷口破了,要不先給他包紮好吧?”
“讓雲盡去。”
此話出口後,林百淼便知道自己逃不過,認命低頭等着訓話。
而看着眼前這突發場景的蕭重桦,大腦沒能轉過來的他,還傻愣着站在原地,連傷口帶來的疼痛都暫且忘卻。
不過他還是被顧賢之喊回神了。
那個金眸少年已經去取藥箱了,而他看着樹下隻剩的那兩個大人,好奇地向顧賢之問道:“不繼續了嗎?”
“現在有父親擋刀,你就别得了便宜還賣乖。”白發孩子抓起少年人的手,把人往屋裡帶。
少年人被拉走,在進屋之前,他回頭看了眼樹下的那兩位大人。
見還在林百淼還在被顧千山訓,他就在想。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