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朔溯天君,我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所以,您如今還不能對天道神君出手。”
女子皺眉,本以為隻是個妖族,可仔細觀察後,覺得不對。
但她沒同伴能洞穿本源的權能,隻能從其身上感覺到未知與危險。
她甚至感覺,自己有可能會被其殺死。
女子盯着那雙有菱形圖案的藍眸,她不禁抓緊傘柄,向後撤半步。
而這時,林百淼出聲:“離開吧朔溯,我不願與你死鬥,也不想你死我面前。”
女子聽聞,冷哼一聲。
“希望你說的是真,若這次結束還會迎來重新,那麼我會在下次毫不猶豫地殺死你。”
話落,這位難以在現實看見的神明,身影消失不見。
蕭重桦見神離去,他沒有松口氣,而是将目光投向亭子中的另一位神。
“這一次,您可以跟我講清楚所有嗎?”他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克服了跟顧賢之之外的人,單獨說話的恐懼。
“這一次?”林百淼不清楚,他因話中的關鍵詞而停頓一下,然後快速詢問,“我們見過很多次?”
“在……”
“輪回”二字就要脫口而出,但蕭重桦擔心崩塌情況,他改口:“在那些結束的[夢]中。”
夢……
林百淼垂眼看着杯中倒影,他心中喃喃着這一字。
“我也覺得這裡是夢。”最終,他吐出這句。
但蕭重桦不明白。
“你出現前的那一夜,命薄上月兒十歲之後的軌迹,全被紅色覆蓋,看不清,除不去。”林百淼則講出自己的發現,“而也在那夜之後,月兒變得神秘起來。”
“他的内芯,就好像換了一個經曆過很多的人,可卻依舊帶給我熟悉。”
蕭重桦聽着這些話語,他大腦開始混亂。
“我當時不知為什麼,也找不到異常根源。”林百淼将茶杯拿起,小抿一口潤口,“但你的出現,給我了一點思路。”
“雖然我看不清你到底是什麼生命,也沒在命薄上看到你,以及,不理解為什麼你能動用我們四位的權能,可我依舊認為,你就是異常的源頭。”
蕭重桦思考失敗,頭疼無比。
“但我無法理解。”他揉着太陽穴說。
“哈哈,哪怕是被世人譽為智慧之神的我,也同樣難以理解。”
林百淼笑完,他掩嘴思考着措辭,然後擡眼看向陽光之下的少年人:“但我想,我們如今身處之地,類似于人類某些故事裡的[輪回]中。”
輪回。
這二字使得少年人詫異,頭頂耳朵都豎直起來。
“[輪回]的故事,就是所有人的記憶被去除,然後照着曾經生活,但其中的主角,卻會影響這份結局既定的故事的走向。”
試圖更改既定的結局……
就和他曾經所做一樣……
不斷的,不斷的推倒重來,隻為尋得那能讓珍視之人活下去的結局。
想到這,少年人袖子下的手攥緊。
如果這裡是輪回
那……
“瞧你反應,你應當做過此事。”林百淼語氣異常平靜,“但我要告訴你,這裡并非是你創造的輪回,也不會反複重來。”
“這裡頂多隻能再維持個七八年左右。”
七八年左右……
等等。
蕭重桦疑惑着,林百淼的聲音傳來:“你心中的疑惑,即是答案。”
此話一出,他腦海就立馬跳出一個名字。
顧賢之。
他也像這個金眸男人一樣,很清楚感覺到了顧賢之有些不大對勁,對方明明是在充滿孩子氣的年齡,卻有着異常的溫柔與矜持。
可如果真是對方,那其為什麼要開啟這個輪回?
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為何。”林百淼為自己添茶水,“但我想,他開啟這個輪回,還将你這個不該出現之人拉來,應當是有着理由。”
他将茶壺放好,思考了下:“不過你要是還理解不了,就認為自己是改變他命數的變數吧,畢竟你的出現,讓他的未來變得不可窺視。”
“或許他這次真的活了下去,還過上了想要的生活。”
活下去,過上想要的生活。
可他真的不會再給其帶來苦難嗎?
但這裡是其創造的輪回,他的能力也被壓制住許多。
或許這次走向,真能讓顧賢之走上美好的未來。
蕭重桦心裡所不斷想的這些事,使他此刻情緒就像被巨石落水,濺起大水花。
可接下來,他聽見了不妙的話。
“千山,我借此機會把事情說清楚了,你不會還生氣吧?”
等下。
顧千山?
話中名字,聽得蕭重桦怔住。
“雖然荒唐,但我直覺告訴我,這沒有錯。”
顧千山聲音從身後傳來,蕭重桦猛地回頭去看,就見到其倚靠在門口。
不知來了多久,聽了多少。
而且,除神與他之外的人,得知[輪回]這個消息,真的不會帶來崩塌嗎?
他疑惑着,看回亭子裡的金眸男人,想讓其再解答一次。
隻是對方卻先不說:“你還要留下他嗎?”
說到這件事,蕭重桦立馬擔憂地回頭。
隻見白發青年垂眸掩嘴沉吟。
他此刻權能被限制很多,無法讀取到此人内心想法。
所以眼巴巴的,期望着對方不要趕走自己。
好在結局是偏向他的。
白發青年歎聲氣,無語道:“真是的,我怎麼還真去思考。”
蕭重桦眨眨眼,然後他聽見顧千山繼續講:“月兒喜歡他,而他也能像你一樣,可以改變月兒的未來,可你明明自個清楚此事,卻還要問我留不留。”
“我看你想挨打是不是?”
蕭重桦聽見這話,又看到白發青年生氣的表情,忍不住縮了下身子。
為什麼顧千山,會比有雙自帶威懾力眼睛的林百淼,更有壓迫感……
而且,這話應該不是對他說的吧?
接下來所發生的,證明了顧千山罵的并不是他。
顧千山所說的,是那在亭子中坐着,有雙自帶壓迫感的金眸的男人。
男人聽見摯友所說的,反應又和幾日前挨罵的一樣,心虛慌張。
“你,你才這是這家的真正主人,我這個長期借住的,做不了決定的啊……”男人有些結巴的說道。
此話一出,顧千山立馬站直,他指着人,欲言又止。
最終他說:“罷了,我也知道想了解的,你把夢解除吧。”
“欸?”
夢?
這個字剛在腦中蹦出,蕭重桦大腦就立即感覺到空白。
而等反應過來後,他發現自己蹲在一桶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