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路上安全!”
“知道啦!”
顧賢之回應完顧千山的最後叮囑,便轉身小跑幾步跟上蕭重桦,然後帶着人繼續走剩下的路。
距離離開浮雲山還有段路,所以他們師徒倆讨論着行程一事。
“師父下山之後想去哪。”
“想去看海。”
“看海?”
顧賢之颔首确認,而見徒弟驚訝,他扭頭詢問:“這怎麼了?”
“還以為師父會選擇去北方看雪。”蕭重桦如實交代自己内心的預測。
而他有這預測,是因為他覺得一個人,呆在一個幾乎隔絕外界的地方呆十幾年,而有能離開機會,應當會走得遠點才對。
但他這會轉念又想到師父的情況特殊,便覺得自己在犯蠢。
上個輪回是堅持時間最長的一個,而師父内芯如果是那個輪回的話,估計早就看完各地風景了。
畢竟不停地跑東跑西,路途總會看到些風景,這會選擇看海,估計是喜歡。
不過這也隻是預測,真正原因還得聽本人講述。
好在師父願意講:“北方當然想去呀,但我想在海邊過完生辰後,再回趟家看看他們。”
十八歲在人類律法中屬于成年。
現在是五月下旬,而顧賢之生日在七月中旬,哪怕腳步放慢點,也是能在那日來到海邊。
可是如今時間所剩也不多,師父看完海真的能趕回去與家人告别嗎嗎?
蕭重桦想去計算時間,但他們已經走到最後一段路,來到山下。
離開樹木的遮罩,太陽照耀他們二人。
顧賢之停下腳步,他看了眼前方不遠的村子,然後仰頭瞧着廣闊藍天與白金的耀陽,他問道:“我們今日能到最近的城市嗎?”
蕭重桦注意力被轉走,他手上雖沒地圖,但還有點印象,所以回道:“穿越前面的黎家村繼續向前,大緻在傍晚時能抵達最近的白景城。”
“傍晚嗎?”顧賢之喃喃着,然後放棄看天空,重新邁出腳步,“罷了,還是先去村子的驿站租兩匹馬兒,後續就先到城内後再說吧。”
藍眼男人對此決定并無異議,他眼中菱形一閃,先将自己的藍眸僞裝好,才跟上白發人的腳步。
黎家村是個小村子,雖然也有木械存在,但不多。
不過裡頭清楚可見的,也就那兩個防衛型的人形木械。
但好在它們,并未對從山上下來的兩人發出威脅。
就是其中的藍眼男人,在路過一個二層樓屋時,突然被木械犬咬住了衣擺。
而白發人發現徒弟跟上來,回頭見到其因為被木械犬,咬住衣服而停在原地,便動身過去幫忙。
“它咬你衣服做甚?”他皺眉不解問道。
本以為就那兩個人形木械,會可能會帶來危險,但怎麼在這會突然竄出來個攔路犬。
蕭重桦搖頭,十分無辜:“我也不清楚。”
他也隻是老實跟着師父走,容易這樓屋内就突然沖出來隻木械犬,叨住自己衣擺不松口。
他本想把刀割開被咬住的衣服,以此直接解決麻煩,可又想到衣服破了,師父會花錢買新衣,便放棄這念頭。
畢竟他還不忘,手上的盤纏要省着用。
而顧賢之見徒弟可憐委屈樣子,扯了扯嘴角,然後把視線放回在那隻木械犬身上。
他想驅趕走這木頭外殼與零件做成的狗子,但又因為不是活物,不懂怎麼搞。
“呃,這可咋辦……”由于找不到辦法,他皺眉嘀咕着。
如果活物,他還能嘗試用聲音或者動作驅趕。
可這是木械,有着特定行動程序,沒法像真的狗一樣對待。
那該怎麼辦啊……
要不掰開它的嘴?
不對,這是木械,應該挖出核心才對。
但核心在哪啊?
正當顧賢之苦惱觀察時,旁邊剛好有個路過的村民路過。
而村民又見木械犬咬人,他見習慣,便直接仰頭,大聲朝着這對師徒旁邊的樓屋喊道:“老灼,你的笨狗又亂咬人了!”
本來想着解決辦法的師徒兩人,被這聲吼叫吓了一跳。
他倆還未緩過神,樓屋内就走出一個,手裡頭拿着工具的中年男人。
“怎麼又亂咬人……”中年男人見真是如此,他嘀咕着話,過去把木械犬的其中一隻紅眼摳出來。
用于充當眼睛的紅色圓球,被取出來一隻後,那木械犬就立馬張口,并癱瘓在地。
而這讓那對師徒更懵了。
他倆呆在原地,耳朵則矜矜業業接收着村民和中年男人的對話。
“我說啊老灼,你這木頭狗從今年造出來到現在,咬人次數都快半百了,我勸你還是别再因為自己是灼淵後人這事,而繼續制造新型木械吧。”
“你懂什麼,現在木械技術陷入停滞很久了,我不做新的怎麼推進時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