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山不高,我們也隻是轉了一圈,沒做什麼太消耗體力的事,可回程時依然覺得疲累。
我坐在公交車上,椅子突然變得非常舒服,舒服到讓人想要睡覺。
公交上沒人,我和陳立一人坐了一個單座,我在前,他在後。
車子開了大約十分鐘後,有人上車,看年紀不小。對方瞅了瞅我,似乎相中了我的寶座。
我于是幹脆起身,走到後排,坐到後面的一個雙人座上。
那老太還真的坐在了我讓出的座位。
陳立見我換了座,他也起身跟過來,叫我給他讓座,他坐進了靠窗的位置。
顯然他也有些累了,腦袋倚靠在椅背上,不時晃來晃去。
沒一會兒,我竟聽到了他的呼聲。
他自從減肥成功後,已經不怎麼打呼了,如今再次打呼,可能真的累了。
他的腦袋不穩地搖晃,沒一會兒就像斷了脖子的小鳥一樣,頭往前一垂,抵到前座椅背上。
我怕公交急刹時他的脖子被拗斷,于是我在他肩膀上一扒拉,他就身子一歪,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頭枕着我的肩,沉甸甸的。
我也閉上眼睛,似睡非睡起來。
我不知什麼時候,竟真的睡着了。總之我是被陳立叫醒的。他跟我說,我們坐過站了,得下車了。
我哦一聲,起身坐好,等下一站到了,便跟陳立一起下車。
下車後,我們沒有立刻過街,去坐返程公交。
因為我們在這邊聞到一股濃重的米線香味。
陳立說好餓,想吃米線,我們于是進了米線店。
點完單後,兩人相對而坐。
陳立積極地跑去冰櫃那裡拿碗拿勺,拿好兩人的份,分給我,又問我吃不吃小料,他去幫我調。
我叫他歇一會兒,說用不着這麼狗腿。
他于是老實坐在那裡,不時偷眼看我,被抓到就沖我笑,簡直像個小傻子。
我不禁想起以前看過得一個電影,叫做《女人不壞》。
裡面有一種藥劑,可以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産生愛意。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女人對另一個男人使用了這種藥劑,那個男人果然愛上了這個女人,他眼中的她充滿了粉紅色,當他看到她時,周圍都充盈着浪漫的氣氛。
可是在某一天,那個藥劑失效了。
男人眼中的女人一瞬間褪色成黃臉婆,看一眼就讓人厭惡,于是他們立刻就掰了。
我在想,此時陳立眼中的我,是不是就充滿了粉紅色?
他的歡喜與亢奮,有時讓我覺得不真實。
他是被什麼支配了呢?荷爾蒙?
如果哪一天,那種感覺褪去,他還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嗎?看着一個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