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清~”
柔媚蝕骨的呼喚生生止住了白清前進的步子,身體不自然的僵住,黑着臉望天歎氣,她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怎麼就連着遇上麻煩了?一個多小時前才剛走了一個麻煩,這會又來一個更大的麻煩。
面無表情的低頭,不遠處的前方,一個妖娆妩媚的美人正笑靥勝花的向她招手,見白清看她,還朝白清抛了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
“你眼睛有病嗎死狐狸。”心情不美麗還自帶buff的白清非常不給面子。
瞬間膝蓋中了一箭整個人都僵硬了的年錦嫣:……
“你這小鬼!”年錦嫣恨恨咬牙,這個小冤家不怼她會怎麼樣?!
“有事嗎?”眼神放空,對年錦嫣的情緒視若無睹。
讨厭的小鬼!特地來找白清的年狐狸覺得自己好委屈,撅着誘人的紅唇,淚眼汪汪的控訴對方無情無義無理取鬧,仿佛還能看見耷拉着狐狸耳朵,一副求安慰求抱抱的模樣,變臉的速度簡直快得令人發指。
這演技我給滿分,白清抽着嘴角想。
“清清好過分,人家一心想着你,特地大老遠的跑來見你,結果你居然這種态度,太讓人傷心了。”年錦嫣相當無恥的賣萌。
“給你五秒,再說廢話我就走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白清癱着臉道,“五,四,三……”
“好嘛,我知道了,真是個不可愛的小鬼。”翻了個白眼,年錦嫣表示,這絕對不是她魅力不夠的關系,分明是這小鬼……
突然想到了什麼,年錦嫣不禁蹙起黛眉,深深的看了眼白清。
那眼神的深意白清看不明白,也不想深究,年錦嫣在她面前時不時的就抽風,她已經習慣了,認真就輸了。
“今天來是有事要告訴清清的~”眨眼間,又是平時那隻膩死人不償命的勾人狐狸。
“清清~”年錦嫣邊甜聲呼喚,邊依上白清的身,纖指不安分的在白清的胸口畫着小圈,“我聽說你最近對一個凡人女子很上心呢?”
“所以呢?”白清不動聲色地微仰起頭看着她。
“所以姐姐我有點吃醋啊~清清就沒對人家這麼上心過呢。”聲音幽幽,像是被情郎辜負般滿含幽怨。
“……”白清一言不合就想摔人。
年錦嫣變本加厲,貼在白清耳邊猶如情人般輕聲低語:“清清,這可是我的忠告,别再幫那個凡人女子了。”說出的話卻帶着嚴肅以及幾分擔憂的意味。
“什麼意思?”白清不由得皺眉。
“字面意思。”年錦嫣難得正經了起來,“那個凡人女子的劫不是一般的劫,乃是千年一遇的絕命劫,絕命劫不亞于天劫,若非奇迹出現,幾乎是擋不住的。”
白清低頭沉吟,随即,她輕笑起來。
“清清笑什麼?”凝視着眼前這張一笑凜然風姿展露無遺的臉,年錦嫣的美眸中隐隐泛起幾縷興趣盎然的灼熱。
她紅唇輕勾,靜靜的立在那兒,整個人帶着幾許慵懶和灑然,傾在白清身上的月光彌漫出一片朦胧的零碎影子,淡淡的樣子恍若旁觀世俗紅塵的隐士,悠遠而安甯。
“沒什麼,隻是覺得……”
微微歪着腦袋,白清笑得有些肆意,“很有趣。”刹那就從隐士變為惡魔。
白清的回答讓年錦嫣掩嘴嬌笑起來,“果然是清清呢,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随你鬧吧,有事有姐姐在背後給你撐腰呢。”輕勾了下白清的下巴,頗為暧昧的朝着白清的唇吹口氣,而後風情萬種的轉身離去。
年錦嫣會縱容白清對她的無理,除了交情,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她們兩個人很像,有着類似的喜好和心性,同樣喜于旁觀他人的她們很多時候都一樣惡劣,用現代語言來說,她們就像是遊戲玩家,樂衷于攻略不同難度的遊戲,難度越大,就越是能激起她們的挑戰心,一如白清對改變向梓瑜命運的執着,一如她對白清的喜愛。
自說自話的家夥。
這麼想着,白清低低的笑了,年錦嫣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害,雖然特意來提醒了下,但是卻也算準了她不會知難而退,給予她幫助不過是為了讓遊戲更有趣、看得更盡興些罷了,真是個狡猾又愛玩的死狐狸。
不過,很有意思不是嗎?她們這樣的存在活得過于無趣了,偶爾也需要些樂趣點染下生活呢。
所以,來玩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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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向梓瑜就把自己甩在床上,陷在柔軟熟悉的大床裡,身心都放松了許多。
不經意間看見了床頭櫃上的護身手鍊,她支起身,探手伸向手鍊,然而在即将碰到手鍊的那一刹那,向梓瑜停住了動作。
腦海中閃過赫羿的話,還有……那個半透明的女子身影。
如果戴上去…她不會有事吧?
向梓瑜搖了搖頭,試圖将那個身影甩出腦外,那鬼有沒有事和自己又有什麼關系?而且上次她也戴過,既然對方現在還在,那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想罷,她戴上了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