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受路凱延的糾纏,向梓瑜更願意被其他人士糾纏,于是轉和他人專心談話,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給路凱延。其他男士們本來看到路凱延來都想離開,畢竟作為上流社會新星的路凱延在追求向梓瑜這件事幾乎算是人盡皆知,可瞧見向梓瑜沒有和路凱延說話的意願,反倒是專心和他們說話,這讓他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硬着頭皮都裝作沒看見路凱延逐漸陰沉的臉色。
在他們心中,向梓瑜的分量可比路凱延大得多了。
等路凱延終于黑着臉走開後,向梓瑜和其他人随意寒暄幾句便借故離開了。
白清端坐在大廳裡的舞台上,撐着雙頰,目光落在遊走在會場中的向梓瑜身上,随之移動。
“這種虛僞的聚會真是無聊呢,小吟。”
“那我們出去玩( ̄▽ ̄)~”眼睛閃閃發亮的白吟說。
“出不去。”白清面無表情地回答。
……對哦。白吟瞬間癱在了白清的腿上_(:з」∠)_。
正當白吟絞盡腦汁想還有什麼可以玩的時候,白清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緊接着白吟也豎起了毛,瑟瑟發抖着蹭地躲進了白清的懷裡。
“這味道……還真是令人作嘔。”
即使還隔着一段距離,白清仍是嗅到了那股極其刺鼻的腥臭味。
混雜着似是生物腐爛變質和濃稠血液而渾濁不堪的惡心氣息。
很快的,這股味道的源頭出現了。
男子推開門的刹那,幾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如藝術家精心雕刻出的五官棱角分明又不失柔美,眼角微微上挑,深如潭的黑眸中隐隐藏着一絲桀骜不馴,一襲筆挺華貴的白色西裝更好的顯出了他的高貴帥氣,宛如上帝的寵兒,俊美得不可一世。
單遠,醫界世家獨子,娛樂圈當紅業餘小生。
“單兄。”在晚會裡幾番碰壁的路凱延觍着臉率先和單遠打了招呼。
單遠颌首示意,微笑道:“路兄。”
得到回應的路凱延眼中精光一閃,同樣展露優雅得體的笑容,“單兄今日怎有時間過來?”
“聽說此次晚會有不少重要人物來,所以老頭子硬逼我來了。”單遠貌似無奈地苦笑道。
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路凱延面上依舊笑容滿面的和單遠套套近乎,心底卻十分不屑又嫉妒這位有身世有外貌的高富帥。在他看來,單遠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除了靠家世靠臉外,哪有一點比得上他?!偏偏這樣的人擁有他所沒有的東西。
如果不是有些利用價值,他才看不上這種人。
單遠看似專心在和路凱延談話,實則目光滴溜溜地轉,滿場尋找自己今晚的獵物。
突然間,他的視線被一個黑色的身影給吸引住了。
随意尋了個借口離開,他路過侍應生時端起一杯紅酒,俊容挑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男神級的魅力引得不少暗暗偷看他的女性紅了雙頰,沐浴在滿是愛慕的視線裡的他頗為享受地擡了擡下巴,對周圍的女性們紳士一笑,繼而步伐沉穩又隐帶有侵略性的朝那抹身影走去。
來人的目光過于灼熱,令向梓瑜心底有些不舒服。
她冷淡地扯了下嘴角,淡然無波的和單遠打了聲招呼:“單先生。”
“久仰HV向小姐的名字,不知在下可有這榮幸請你賞臉喝杯酒呢?”單遠搬出以往搭讪女人的手段,雖然老套,但奈何他有顔值,用起來百試百靈,屢試不爽。
“謝謝,但是我不怎麼喝酒,還是請單先生另邀他人吧。”向梓瑜冷漠地說道,單遠眼神裡的某種心思傻子都能看得分明,這類精//蟲//上腦的人是她非常反感的類型之一,對這種人,她連表面功夫都懶得裝。
鮮少被拒絕的單遠頓時被勾起了興趣,臉上笑容加深,果然還是帶刺的玫瑰更加讓人有征服欲/望呢。
“沒有關系,向小姐不能喝酒的話那便不喝,我隻是想……想你陪我一小會,向小姐真的不能答應麼?”俊美的容顔露出淡淡的受傷,那落寞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為他心疼。
不得不說,單遠這副皮囊确實極有欺騙性,這不,周圍的女性都朝向梓瑜射來惡狠狠的視線,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如芒在背,向梓瑜不為所動,因為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其他的東西占據了。
“離那個男人遠點。”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耳邊清涼的吐息上,向梓瑜此刻完全無法顧及到其他人。
為什麼?穩住心神,她在心底問。
為什麼?
白清站在向梓瑜斜後方,表情透着一絲凝重。
被她上身的向梓瑜如今基本上能看到大部分的妖怪,少部分看不到的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刻意隐藏了,二是力量過強。
就算被附身,向梓瑜仍是一介普通人,沒有靈力的她是看不到力量強大的妖鬼的。
比如眼前這隻。
那個叫單遠的男人背上,隆起了一顆巨大的球,“球”的表皮上赫然交織着一張張不同的女性臉皮,每張臉細看去都擁有一定姿色,然而這些臉的眼睛都隻有眼白,眼眶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血。
白清能清晰的感覺到這怨靈身上懾人的陰寒。
究竟得犯下多少血案才能形成這種規模的怨氣?
這些臉皮每一張都代表了一個死者,粗略算去,約有二十來人。
不甘死去的女性們的怨氣融為一體,化成了現在這隻怨靈……不,或許已經成長為邪靈了,那是比怨靈更高級、更加邪惡的東西,形成不易,也十分稀罕。
它們平日裡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可一旦到了進食時間,它們便會自主控制宿主的身體,四處覓食,凡是活物它都會伺機引誘到攻擊範圍内,然後毫不留情的吞進肚子裡,不論是人、動物,還是妖魔鬼怪。
當儲夠所需能量時,它們便陷入休眠,轉而吸取宿主的精氣,在宿主死亡的那一刻,它們就會破繭成蝶,化形脫離寄宿體。
……原來就在年錦嫣的古籍上看到過,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