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也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整顆球毛躁不安。
立在窗邊撫着白吟的毛,白清望着遠方,她深深覺得,今天的夜晚會不平靜。
另一側,及時收到事務所傳來的文件的向梓瑜舒了好大一口氣,她沒想到事務所的動作這麼快,竟然不到三天就收集完了方政賀的證據。
對此,事務所一方态度有點奇怪……但是向梓瑜沒有多想。
無意間看見了窗前的白清,向梓瑜微微一愣。
少了平日裡不着調的頑劣,此刻的白清表情清淡,像極了遺世獨立的隐者,冷眼旁觀衆生,仿佛萬物都無法讓她眼底掀起一絲波瀾。
那悠遠飄渺的神态令向梓瑜有點慌亂。
她站起身,幾步走到白清身邊,不輕不重地抓住了白清的手腕。
“怎麼了?”
白清垂眸看了眼觸在自己手腕上的溫熱肌膚,淡淡地回道:“沒事。”
向梓瑜一堵,她看得出白清沒說實話,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又聽見白清說:“隻是覺得今晚可能有風雨。”
“有雨?”向梓瑜懷疑地看了眼天邊燒紅的晚霞,這天色怎麼看都不像是會下雨吧?
“嗯。”白清淺淺地挑起唇角,而後遠望蒼穹,不再言語。
見白清沒有打算再開口,向梓瑜略有不快地抿嘴,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便松開了白清,頭也不回的回到了房裡,順帶關上了門。
白清仍在想白天那道不知從何而來的視線。
那道視線裡帶着明确的惡意,怎麼想都不像是良善之輩。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煩躁呢。”白清輕不可聞地低語。
然後她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向梓瑜當時不在辦公室裡,顯然,對方的目标是自己。
白清輕歎,收回了視線,接着抱着白吟走到了大門口,倚在牆邊曲膝而坐,靜待着夜晚的到來。
不多時,星幕遍布了整片天空。
當牆上的鐘從19:59前進至20:00的那一秒,空間的氛圍突然變了。
不論房内房外,所有的聲響都消失了。
窗外的樹影滞凝,不再随風搖動。
廚房水龍頭的水滴凝固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就連穿梭在燈管下的小蟲都張着翅膀停止了動作。
白清微擡首,放下了白吟,悠悠然起身。
一觸地,白吟周身藍光大放,化作了一隻一個成人高的銀狼,警戒地盯着大門。
輕撫了下白吟的大腦袋,白清握住門把,緩緩打開了門——
門外赫然有兩個穿着同款式同色道袍的人,一男一女。
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之齡的紫袍少女率先打了聲招呼,“哈喽。”
“有事?”白清冷眼看着兩人,掌心的黑雷蓄勢待發。
“我叫鸠,你就是那隻特殊的鬼?”鸠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是無害的模樣。
白清眯起眼,不予回應。
鸠的眼珠子一轉,笑着說:“别緊張啦,我們就是來找你調查些情況而已。”
“呵。”白清冷笑,“如果你們能稍微收斂下殺意,我也許會信。”
話音剛落,白清猛地擡手,黑雷瞬間落在了三人之間,爆炸聲随之響起。
“哎呀呀。”輕松躲開,鸠用小手捂着嘴,像是有些驚訝。
“鸠,别跟她廢話了!”焚稍有不耐地開口,他就知道鸠的點子不靠譜,什麼靠演技就能完成任務,純粹就是想戲耍對方而已吧?可顯然對方不是一個好糊弄的傻子。
“這麼猴急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哦,焚。”眼神發亮的盯着白清,鸠笑得有些危險。
焚抽了下臉,“也不知道到底誰急……”嘀咕了句,接着拿出武器,擺出了戰鬥的姿态。
鸠身形一動,一道帶着勁風的影子往白清臉上襲去。
側身避開,白清面色平靜,那影子落地的地方卻多了一條黑色的燒焦痕迹。
手指摩挲着蛇皮鞭,鸠眼底的血色漸深,“身手還不錯,有抓捕的價值。”
倒是焚的表情微有凝重,白清的閃躲幹淨利落,沒有絲毫多餘動作,可見是一名經過曆練的老手,不由得認真了幾分,說道:“這家夥不好對付,小心點,鸠。”
鸠滿臉的不以為意,“五分鐘就夠了。”丢下一句話,她朝白清的方向暴沖而去。
白清冷哼,擡手間,黑雷宛如利刃刺向了迎面而來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