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長/槍凝聚而成,以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猛地射出,撞擊在了藍色的結界前。
粉碎的瞬間又有第二把、第三把射出,如此反複。
“你能防多久呢?”安德烈微笑着問。
與溫和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是他周身濃烈的殺氣。
白清沉着眸,“你想殺了整座樓的人嗎?”
安德烈不置可否地翹起嘴角,“放心吧,這座樓除了你們,其他人都已經在‘遊戲’中了。”
“啧!”白清啐了聲,看來對方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們平安離開。
“白清小姐可以盡管使出全力,這裡進入遊戲期間會展開隔絕結界,外頭是無法感知這裡面的一切的。”安德烈溫雅地笑着。
“謝謝你的提醒。”白清牽起唇角。
“那麼……”尾音未落,安德烈便暴沖而來,迅疾如風,連影子都看不到。
白清感覺殺氣逼近,身體卻來不及反應,“唔!”
身體遭到重擊飛出,宛如炮彈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溫熱的鮮血灑出。
“咳、咳咳……”白清強忍着軀體的痛感撐起身,大口喘息。
“嘁,打偏了嗎?”嘴上這般說着,臉上卻是另一副表情。
像是逗弄着獵物似的,興味盎然的惡劣表情。
安德烈舔了舔沾上指尖的血,旋即皺起眉,“真是奇怪的味道,果然沒活人的血好喝。”
有些不穩的站了起來,白清的胸上靠近脖頸的地方明顯可見一條筆直的傷口,衣物破裂,血肉翻出,看上去有些吓人。
但白清面無表情,仿佛受了傷的不是自己。
這個血族分明是故意的,明明可以一招緻命,卻偏偏避開了她的要害。
“這麼快弄死就不好玩了。”似乎聽到了白清所想,安德烈這麼說道。
随後他迎來了利刃般的黑雷。
安德烈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像是對待一條微不足道的蟲子般輕蔑。
可就在手觸碰到黑雷的下一秒,火花伴随着爆炸聲響起了。
灼熱的火焰将眼前的敵人包裹住,變成了巨大的火球,溫度之高,就連大氣都随着熱流扭曲變形。
很快的,火焰散去,現出的人有些狼狽。
安德烈一襲華美的中世紀裝已經燒焦了不少,坑坑窪窪,發尾也看得見幾許黑色。
渾身散發着淡淡的燒焦味。
要不是不是時候,白清真想嘲笑一番。
安德烈嘴邊的笑意終于平了下去,他的臉色陰沉如墨,額角的青筋凸起,眼中的暴戾清晰可見。
“找死!!!”
血色長/槍瞬間布滿了整片夜空,密密麻麻。
下一秒就宛如細密的雨般落下。
眼前的視線幾乎被這些長/槍所遮蔽,白清硬撐着,展開兩面防護罩對她造成的消耗不小,很快她的力量就會見底,必須想想該怎麼反擊。
暴怒之下的安德烈完全不給白清喘息的機會,他再次加大了攻擊的力度,幾乎要把一整座建築插成刺猬。
咔啦。
微小的聲音回蕩在白清的意識中,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她給向梓瑜設下的防護罩出現裂痕了!
不行,她得到向梓瑜的身邊去!
抓準了攻擊一瞬間的間隙,白清趁機脫身,飛快地朝向梓瑜所在的房間疾掠而去。
白清的逃跑讓安德烈發出一聲冷笑,他已經不打算要那個人類女人了,既然那個女鬼這麼看重她,不如他先殺了那個人類女人!
攻擊的目标忽轉。
餘光瞥見長/槍對準的位置,白清瞳孔微縮,足尖一點,硬生生提高了移動速度。
殘忍的笑容揚起,安德烈的手用力揮下。
震耳欲聾的巨響響徹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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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梓瑜迷迷糊糊地醒了。
入目的,是虛無一片的黑暗。
空氣有些不流通,令向梓瑜呼吸有點不順。
她準備起身,頭頂上卻有聲音落下。
“——别動。”
尚存困意的腦海瞬間清明。
“白清…?”雖然有點嘶啞,可向梓瑜還是辨認出了白清的聲音。
好一會兒。
“嗯。”有些虛弱的回應。
向梓瑜不由得緊張起來,“你怎麼了?聲音好像有點不對。”說罷,就要起來。
可下一秒,向梓瑜就停住了動作,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了不同的觸感。
——這不是床。
和身下的柔軟不同,自己腳邊碰到的東西很堅硬。
“怎麼回事?!”
她問着,試着擡起頭,卻碰到了頭頂上的硬物,不禁“嘶”了一聲。
“碰到了嗎?你先别亂動了。”白清低低地道。
向梓瑜感覺到一隻手輕柔的摸了摸自己的頭,并将她下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