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論過後，白清最終還是加入了年錦嫣的勢力。

墨千疏對此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因為比起她的勢力，年錦嫣的勢力更加平和穩重一些，仇敵也少。

反觀她這邊……可謂是仇敵滿地跑。畢竟黑虎一族好戰成性，惹是生非是常事，也常常有仇家找上門。

兩廂對比，白清自然是去年錦嫣那邊更安全一些。

看着年錦嫣那副嘚瑟的小樣，被怼得無話可說的墨千疏暗暗決定回去之後要整改下勢力一言不合就掄拳頭的族風，并且調和一下外交關系，否則她真的可能注孤生。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沒人敢向她求親了，原來都是被紮堆的敵人吓跑的。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咯。”年錦嫣攬着白清的肩膀，笑容狡黠。

忽然回神的墨千疏從懷中掏出一小疊紙遞到白清面前，“小清，這是你要的東西。”

“我要的？”

白清疑惑地皺眉，在看清那疊材質特殊的符紙上所繪的繁詭陣法後，雙目倏地微睜，“這是……”她望向年錦嫣。

年錦嫣面上的笑意斂了許多，輕輕點了下頭，“這就是我們研制出的破解陣法。”

“隻要以你和那個女人的血為引，将力量注入其中，并誦讀旁邊記下的法訣即可。”墨千疏說明道。

“……不需要别的？”白清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

“照我們的研究來看，是不需要的。”年錦嫣摸了摸白清的腦袋，“這個破解陣法實際上必須由天師那樣靈力充滿正氣的人施法才行，妖或鬼是無法施用的。但小清清你不同，你的魂力純粹，與天師的靈力屬于本源，應當是能夠施展的，隻不過看你願意與否而已。”

“我當然…願意。”說出這話的時候，白清感覺到自己的心有些沉重。

剛說完，她就被年錦嫣擁入了懷中，五指輕柔的穿梭在她的發絲之中，緊接着頭頂上落下了夾着歎息的低語：“你這小鬼就别再對自己說謊了。”

“……我沒有。”悶悶的聲音沒什麼底氣。

“你啊。”松開人，年錦嫣有些哭笑不得地屈指彈了下白清的額頭。

摸了下被彈的地方，白清轉頭看向窗外，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我不想聽了”幾個字。

“固執的小鬼！”年錦嫣一臉無奈地敲了下她的腦袋，“雖然已經說過數次，不過我還是想說——小清清，你要考慮清楚了。”

“嗯。”白清心不在焉地應。

搖了搖頭，年錦嫣拿出一小罐瓷瓶塞到白清手裡，接着拉過還在思考虎生杵的像根木頭一樣的墨千疏轉身離開。

走到一半，年錦嫣突然頓住了腳步，稍稍提高了聲量：“小清清，對你而言，擁有和失去哪個更痛苦一些？”

話落，頭也不回的離去。

擁有和失去哪個更痛苦？

當然是後者啊。

不曾擁有，就不會失去，自然也不會痛苦。

所以……

白清垂首攥緊了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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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向梓瑜指節不斷敲擊桌面，神情冷漠，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幾乎要凝成實質。

察覺總監此刻心情不好，秘書有點慌，生怕踩到地雷。她有些不明白，總監馬上就要升職了，按理說應該心情很好才對，到剛才出門前也的确還是心情不錯的樣子……秘書瞬間恍然大悟，難道是出門的時候有人惹總監不高興了？

跟在向梓瑜身邊有段時間的秘書冷靜的選擇明哲保身，←_←研究表明這種時候不能招惹老大，否則可能會死無全屍。

于是她悄悄的、安靜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後火速撤退。

關門聲短暫的勾回了向梓瑜的注意，漠然一瞥後，又陷入了自己情緒中。

她有些後悔。

後悔說出那樣的話，後悔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白清是無辜的，可自己卻遷怒于她，真的太不理智了。

二十多年的修身養性都算白養了。

向梓瑜歎氣着用手掌遮住雙眼。

“歎什麼氣？”

熟悉的女聲憑空響起。

向梓瑜一愣，下意識地移開眼上的手，看向發聲人。

“工作忙傻了？”坐在辦公桌旁，白清小小的蹙了下眉頭。

唇線抿緊，向梓瑜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白清凝視向梓瑜的發旋，沉默少頃，望向了窗外明媚的天際，“我沒有生氣。”

向梓瑜不由得擡頭看她。

陽光柔柔的在室内鋪展開來，光芒氤氲，令白清的身影變得更加朦胧而飄忽。

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在眼前。

被曬暖了的身子頓時溫度驟降，向梓瑜慌張地拉住白清的手，惶惶喚了她的名字：“白清！”

白清側首，輕輕彎了嘴角，從向梓瑜的緊抓中掙脫，溫柔地輕撫她的頭頂。

輕易的安撫下了心中的惶恐，向梓瑜忍不住起身繞到白清面前，伸手抱住，埋在她肩窩處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亂發脾氣。”

幾乎零距離的接觸讓白清心底微顫，長睫輕扇，頃刻便掩下了所有波動，然後擡手拍了拍向梓瑜的肩膀，“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是不在意還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向梓瑜在心底默問，在白清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總感覺……離這人更遠了。

不，或許一開始就不曾靠近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