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動隻會将你、你所愛和愛着你的人陷入危險之中。」
「假設有天幸運女神不眷顧你了,你該怎麼辦?哦,你也不需要怎麼辦,你或者你在乎的人那時已經不在了,你就算再後悔也沒人知道。」
儲稚雙說的話句句紮心。
白清不是第一次吃癟,從她做鬼到現在,一貫的作風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很少栽在别人手中,即便有,她也幾乎都能逢兇化吉。
一直以來,她随遇而安,在經曆的過程中不能說沒有感覺,隻是熬過了以後就忘卻了。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選擇性的遺忘了那些令自己狼狽的記憶,将之抛之腦後,假裝一切從未發生過。
白清知道自己有些自負。
這種自負源自于她和其他鬼的不同,她身具異能,就算不知能力因何而來,也并不妨礙她滋長出高其他鬼一等的心理。
然後跟随自負而來的就是不願承認自己會敗的自尊心。
單槍匹馬的孤膽英雄聽上去看似拉風又帥氣,但在某種程度上,是對自己和他人的不負責。
這些埋藏在她心底深處的爛肉此時被人生生剮出,讓白清有些無地自容的同時也憋着一口氣。
「生氣麼?」儲稚雙問。
白清僵硬地扯了下嘴角,“……沒有。”
口是心非的太明顯,讓儲稚雙笑了起來,「不誠實。」
白清抿唇不語,她現在不樂意和這人說話。
「從另一方面來說,有人這麼慣着你是你的福分。」儲稚雙微微歎了口氣,「年輕氣盛不是壞事,但是要用對地方,别等到真正失去後才來後悔。」
吐出一口悶氣,白清點了下頭,“我知道了,謝謝……前輩。”
這次态度倒是真心實意的了,儲稚雙彎了彎嘴角,換了個坐姿,「第二件事才是正事。」
「是有關你,和你身旁的小家夥的。」
白清有些疑惑地瞧她,關于她和小吟的事?
「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副模樣嗎?」笑容微斂,儲稚雙的神色帶着幾分認真。
愣住片刻,白清搖了搖頭,“不想。”
「可我想。」儲稚雙略歪着頭道。
白清:“……”(°ー°〃)那還有我反駁的餘地嗎?
「和我說說吧,關于你的事。」
“……必須嗎?”白清有點不情願。
「必須。」
“……好吧。”
摸了摸白吟的腦袋,白清眼眸微垂,開始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
………
兩小時後。
白清有些疲憊的向後靠去,雖然脫離肉身後不會出現“口渴”這種欲求,但卻會耗費精神力。
儲稚雙托着下巴沉思許久,「原來如此,我稍微有點眉目了,等我查清後再告訴你。」
眨了眨眼睛,白清沒想到儲稚雙對她的事感興趣到這種地步,而且已有眉目……這話讓白清心底生出一絲不安。
因為從來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代表了什麼,她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再以後要怎麼辦。
現在突然有一個人說她可能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的緣由,一時之間,白清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驚訝?慌張?還是欣喜?亦或是全部都有。
攥緊又松開衣擺,如此重複幾次,白清稍微平複下了自己的情緒,她擡起頭,面上牽出一縷笑道:“那就麻煩前輩了。”
也許儲稚雙真能找出她變成這樣的原因,而她,落葉終歸根,總是要知道自己的來曆的。
時隔百年,竟在這裡剛好遇到了這麼一個人,這種感覺就像是——命運。
就在白清陷入自我情緒裡有些難以自拔時,儲稚雙的聲音再一次的驚醒了她。
「你的事先到這裡,至于你身邊的小家夥……她的事很簡單,嗯,就是我想收她為徒,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拜師?」
白清:……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