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眼的時候,白清習慣性地推開死死纏在她身上的向梓瑜,坐起身靠着床頭籲了口氣。
剛才她的潛意識回放了和白吟相遇的過往。
像在做夢,又不是做夢,因為鬼是不會做夢的。
不過這一回想起來,還有些令人懷念。
白清的動作很輕,但還是驚醒了枕邊人。
輕哼一聲,向梓瑜半睜開眼,側身一手搭上了白清的腰,然後貼近蹭了蹭,有點含糊地問:“怎麼了?”
微微偏頭,指尖卷起向梓瑜的發尾把玩,白清回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過去的事。”
這話打散了向梓瑜的睡意,她翻身坐起,擡起手臂圈住白清的脖頸,頗有興緻地說:“什麼事?我想聽。”
白清面無表情地推開她靠近的臉,“今天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嗎?晚上回來再說。”
“不急,我想先聽你說。”向梓瑜眼睛亮亮的。
白清眼神緩緩移開,“……回來再說。”
“不要。”
向梓瑜不依,撩起頭發,一個跨坐就面對面的坐到了白清的腿上。
“?!”
心跳頃刻漏了一拍,旋即白清感到無奈,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麼奔放?
本來就是穿着短短的不遮什麼光的睡裙,一低頭就是一條深溝,白清視線飄忽,不知道往哪裡放。
“快說。”向梓瑜一不做二不休,幾乎是毫無縫隙的緊貼白清,意圖使用美色惑人。
白清的耳朵漸漸熱了起來,但是……她很快就感覺到了來自好身材之人的惡意→_→。
那一對大妹子真的擠得她有點fu吸困難。
“……你下來。”
發現白清的羞澀,向梓瑜十分愉快地勾起嘴角,再添了一把火:“你說嘛,好不好?”
甜膩軟糯的語調聽得白清一個激靈,心底出戲地腦補着:呔!哪來的妖精!看劍!
然後就被人捏着臉頰回過神來。
“我和你說話呢,還走神。”向梓瑜略有不滿地撅起嘴。
“我說行了吧!”白清受不了她這副模樣,隻能咬牙妥協,真的太要命了。
………
“後來小吟有回去嗎?”趴在白清肩頭,向梓瑜慵懶地問。
“沒有。”白清垂眸回憶,“帶它回去過,但隻是遠遠看一眼就走了。”
“它不是想回去嗎?”
聽到這個問題,白清嘴角微擡,“它說看到家人過得好就好了,它還是想和我一起旅行。雖然它想走也走不了,我們已經立了主仆契,沒那麼容易解除的。”
向梓瑜若有所思,“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放它回去吧。”
白清點了點頭,“按照那個族群的情況,我想它們也不會再次接納簽訂契約的族人,帶它回去不過是想它安心。”随即輕笑了一聲,“我倒是沒料到它會主動說要跟我走,害得我費盡心思準備好的勸說哄騙台詞都白費了。”
“不也挺好的嗎?”向梓瑜笑着捏了捏她的臉。
“嗯。”白清應道,是挺好的,多虧了白吟,她後面的旅途才不至于那麼孤獨。
最初救下白吟甚至帶上白吟的緣由她已經記不清了,想來多半是一時興起罷了,以她的實力帶上這個小東西算不上是大問題,自己又與它有緣,也就順手救了,好在白吟也很乖,從未給她惹過大麻煩。大概人都是這樣,沒有熟悉的陪伴以後才會明白那份珍貴,在白吟拜師離開她的身邊後,她确确實實的感覺自己有些寂寞了。
這很奇特,以前的她從沒感覺過孤單,剛相處的前幾年她甚至總會忘記安靜得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白吟,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們漸漸親近了起來。
“話說回來,小吟現在的模樣……是變化的嗎?”向梓瑜有點好奇地問,因為白清所描述的白吟的模樣似乎和現在的樣子不一樣。
“嗯。”白清笑了笑,“我告訴它說,說不定外面有人見過它這副樣子,需要換一個新的模樣才行,就要它變一個對它而言力量消耗少,我還方便攜帶的模樣,最好是拳頭大小。”
向梓瑜噗嗤一聲,“所以它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白清也有點好笑地點頭,說變拳頭大小,就真變拳頭了,耿直的孩子。
“你們感情真好。”感慨之餘,向梓瑜的語氣還含了點酸。
睨了她一眼,白清淡笑着捏了下她的臉,“吃什麼幹醋,你們的身份又不一樣。”一個是家人,一個是戀人,能相比嗎?
向梓瑜哼哼了兩聲,似乎對白清的回答有點不滿。
白清翻了個白眼,下床伸了伸懶腰,做了一個深呼吸,“好了,該起來去做正事了。”
“诶白清你等等。”見白清就要進洗漱間,向梓瑜忙起身拉住她的衣角,在白清不解地回頭時,她說:“那你和……年小姐是怎麼認識的?”
聞言,白清微微笑開,仿佛雨後新晴,溫和又清麗,晃暈了向梓瑜的眼,然後——她的額頭被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
轉瞬的時間白清又恢複了平日的淡漠,似笑非笑地道:“想知道?起來辦完正事,下次告訴你。”
“哦。”捂着額頭,向梓瑜頗為哀怨地盯着白清的背影。
昨天,向梓瑜派去調查的人回報,他們查不到那位招魂使的任何資料。
收到消息的當下向梓瑜有些詫異,要知道,這家和她合作已久的事務所實力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是非常優秀的,像這樣什麼都查不到的情況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