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這是在嘲諷她這個單身狗嗎?!
被怼得無話可說的慕詩之氣鼓鼓地瞪了白清幾眼,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起身離去。
圍觀兩人鬥嘴的向梓瑜好笑地捏了把白清的臉,附耳低聲道:“這是在幫我出氣嗎?”
白清頓了一瞬,睨了向梓瑜一眼,就不再與之對視,撇嘴道:“我是在幫自己出氣,誰讓她坑我。”
擡手搓揉了下白清通紅的耳垂肉,向梓瑜沒有繼續戳穿,隻是溫柔地笑道:“好,你開心就好。”
被發現口是心非的白清壓住心底的些微害羞,佯裝不耐地甩頭躲開向梓瑜的手,接着面無表情的丢下一句話:“走了。”說完擡腳就要走。
眼見某人又有想逃的迹象,向梓瑜眼疾手快的再次拉住對方的手,頂着對方略帶惱怒的目光輕笑道:“一起。”
“……不準笑了。”
“嗯,不笑。”
嘴上這麼說,面上也确實收斂了笑容,然而白清卻能清楚的看見對方眼底溢滿的笑意與寵溺,當即更加羞惱難言。果然是現世報,前腳欺負别人,後腳就被“欺負”了,在向梓瑜面前她就從未占上風過,真是……氣人!
她就不信她找不回場子!白清在心底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讓自己的臉皮變得更厚!
這個偉大的決定在之後的某一段時間内,令向梓瑜有些後悔自己沒能盡早下手反而養出了一個老司姬……
“白小姐這次可要加把勁了。”站在法陣邊緣,慕詩之像個老成的大人似的雙手背後,配着那張蘿莉臉不僅一點威嚴都沒有,還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點了下頭,白清認真嚴肅道:“我盡力。”話才剛落,又道:“對了,我想問下,在儀式之中看到幻境是因為什麼?”
“幻境?”慕詩之疑惑了下,旋即恍然道:“那可能是被招魂的對象的記憶,招魂陣會引出目标内心深埋的記憶或情感,制造出弱點然後将其捕獲。”
果然是記憶嗎……白清手掌握成拳,微垂首,不明的情緒從眼中一閃而過,很快又擡起頭:“開始吧。”攥緊手中的碎片阖上眼。
步驟如之前一樣,不同的是,白清沒有再進入先前的幻境。
一片漆黑之中,她感覺自己手中攥着的碎片漸漸發熱,一條無形的線自碎片本身竄出,繼而蔓延至遠處。白清眯了眯眼,她的意識仿佛粘在了這條無形的線上,一路跟随,“看”見這個碎片的法具原本的模樣,以及……靈力消散前的景象。
拿着它的,竟是那個穿着舊朝服飾,叫做婉靈的女鬼。
她手中拎着法具,站在一個看不到面容的人前,表情肅然而暗藏癡迷,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之後婉靈便用錘子一下一下的擊打法具,四散飛濺的碎片劃過她細嫩的雙手和面容,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血痕,然而她像是毫無所覺,仍是帶着微笑敲打着法具,直到這個法具碎成指甲蓋大小才停手。
也許是本體被破壞的關系,畫面開始斷斷續續。
對方執起婉靈的手,手勢變換幾下,隻見婉靈身上碎片留下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複,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恢複如初。臨走前對方似乎交代了些什麼,婉靈笑着點頭,然後收拾好碎片,将其藏在某個地方。
在婉靈離開後,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探頭查看,确定人已經走遠後,它才安心露出身子,随後悄悄打開包有法具碎片的袋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些許。一開始它似是沒想到已經壞成這樣的法具還有靈力,在碎片碰到掌心的刹那像被火燙到一般用力甩開,搓揉了幾下手,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從懷中拿出一副手套,拾取碎片裝袋,放入懷中,眨眼間又消失在原地。
帶走部分碎片的家夥将碎片和某些東西擺在一起,白清眼尖的發現,其中有符灰。
那麼,暗中想害自己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畫面還沒有結束。
每隔一兩天,那個人就會來此拿東西,挑挑揀揀,看上去心情十分的好。
直到最後這包碎片再次被拿了出來。
那個人提着碎片,站在白清的病床前,彼時房間裡并沒有人。
先前笑嘻嘻的模樣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郁晦暗,雙目通紅,裡邊充斥着讓人心驚的瘋狂與邪肆。
對方勾起一縷詭異的笑容,掀開床,口中喃喃自語,緊接着慢條斯理的把碎片灑在上邊,宛如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
病态的樣子讓白清覺得背後發涼,雖然看到了正臉,可這個鬼……她并沒有印象。
在休養的期間裡,她應該見過赫羿飼養的所有的鬼了。
這家夥并不在其中。
那麼它是打哪來的?
……先把它招來再說吧。
緊緊盯視着這個鬼的臉,白清在腦中不斷刻畫,試着将情感注入其中——隻要念想越強,招魂的成功率就越高。
突然間。
那個鬼忽地擡起頭,面對着白清的方向。
白清被對方猝不及防的動作吓得腦中有片刻空白。
像是能看到白清,對方歪着頭咧嘴笑起來,嘴唇緩慢開合着。
這是故意要讓自己看懂在說什麼嗎?白清冷着臉,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她還是專注去看對方的唇形。
……你……快……死……了?
我快死了?
白清瞳孔微縮,沒由來的一慌,不顧還在儀式中,質問道:“你是誰?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對方看着她靜靜笑着,最後回歸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