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形容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她的鬼齡快兩百了。
想着,白清難得流露出幾分忐忑,糾結了一會兒,垂着頭說:“你……你不喜歡嗎?”
她和向梓瑜之間隔着的某些東西是難以填補的,一開始她還能勉強說服自己,可随着她們共度的時間越多,以及自身身體的莫名變化,她越發感到害怕和擔憂。
她做出改變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這份與日漸長的情緒。
不想被向梓瑜讨厭,也不想被向梓瑜遺忘。
于是她強迫自己改變,快一點,再好一點。
達到向梓瑜心中的理想。
白清的話讓向梓瑜産生些微奇怪的感覺,但她沒來得及多想,神色溫柔地說道:“胡說什麼呢,你任何模樣我都喜歡。”
因着這話,白清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許,愉悅感融入四肢百骸,不禁揚起笑容道:“這可是你說的,反悔的話我會變成怨鬼纏着你的。”
向梓瑜臉上的笑意不減,眸中滿是寵溺,“那你可要做好纏一輩子的準備了。”
眼皮一顫,“哦,你這意思是你會反悔?”白清用十分輕淡的語氣詢問。
然而向梓瑜卻聽出了隐含在其中的“你敢說是我就弄死你”的意味,心底明明在意表面上還非要裝出一副很平靜的樣子,真是個傲嬌。
心中歎着氣,向梓瑜唇邊的笑意卻愈加收不住,她學剛才白清的動作微微歪了下腦袋,壞心眼地道:“你猜?”
白清面無表情:“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向梓瑜笑盈盈地說。
白清:“……”
“你幼不幼稚?”
有意思嗎?!
“嗯,幼稚,和你一樣。”兩手交叉支着下巴,向梓瑜笑得既甜又魅,清亮的黑眸裡映着一片細碎的星光。
即使隔着屏幕,白清還是能看清她眼中那股灼熱的情意和溫柔,有些恍惚的回想起昨夜這人綻放時那種攝人心魂的美,每一寸肌膚、每一秒的表情都是一幀一幀的回放。
粉色的情景環繞在腦中,白清的臉頰蓦地漲紅。
見白清突然間不說話還臉紅得像隻煮熟的蝦子,向梓瑜先是微微驚訝,旋即像是心靈感應一般,感覺知道了白清在想些什麼,俏臉也浮現了一抹薄紅,輕嗔道:“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清有點尴尬的擡眸瞅了她一眼,又不大自然的移開,“……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猜的,是昨晚的事情吧?”
雖然也有些害羞,但向梓瑜比白清要看得開,更覺得戀人之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并沒有像白清那樣羞到無法自拔。
沒想到真被猜中,白清垂眸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嘀咕道:“你是我肚裡的蛔蟲嗎?”
“是就好了,這樣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油嘴滑舌。”
話音消散後,兩人彼此對視,陷入了沉默當中。
剛水乳交融便分離兩地,初嘗滋味的有情人難以忍受那種落差。
白清尚且還好,畢竟不是生者,情感雖然恢複了不少,但感知方面還有些薄弱。最為煎熬的要屬向梓瑜,這才交往沒多久,熱戀期都沒過媳婦就又走了,留她一人獨守空閨,簡直是說不出的難受。
良久。
“白清……”
向梓瑜夾着歎息的輕喚。
“我不知道我能忍多久……”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還要過着這樣沒滋沒味的生活,向梓瑜不禁有些委屈起來。
她等了白清幾次,等了那麼久,現在還要繼續等。
她可以安靜的等,也願意等,可這種感覺真的難捱到讓人想哭,不說不代表她不難受。
向梓瑜覺得自己的眼眶微微發熱,她迅速的低下頭,不想讓白清看見自己矯情的模樣。
但是她的遮掩顯然慢了一拍,白清已經眼尖的發現了她微紅的眼睛,表情倏地一沉,“你哭了?”
“沒有。”向梓瑜輕輕搖頭,壓住自己的哽咽。
白清抿了下唇,“擡起頭,我看看。”
“不要。”
脫口而出的話裡帶着向梓瑜的怨怼和難過。
總是強勢霸道的人突然間露出自己柔軟脆弱的一面,白清的眼中流瀉出一縷柔和,心疼地歎道:“乖,梓瑜,你擡起頭看看我,好不好?”
低柔的嗓音勾住了向梓瑜的心神,令她不由自主地擡頭,直直跌進那雙凝滿柔情的藍色眸子裡。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管發生事,我都不會離開你了。”白清認真看着她的眼睛保證。
眼睛又是一酸,向梓瑜别過臉,用帶着些微鼻音的軟糯音調道:“你說的,說謊你就當一輩子受。”
積攢的怨怼輕而易舉的被撫平了。
白清笑容暖人,低笑道:“嗯,決不食言。”
向梓瑜這樣子還真是可愛,可惜不能說出口,不然她說不定會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