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默了默,道:“也不是不行,但是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天權愣了下,然後撓了撓後腦勺,露出些許窘迫,“也沒什麼特别的原因啦。你看,老大他們不是從正門進去的嗎?我就想與其從另一頭摸進去,不如找一個不容易被發覺的路線。”他低下頭,跺了跺右腳,“這裡的地下室我們之前調查過,一共就三個出口,出入嚴密,易守難攻,想悄悄摸進去很難。”
雖然他們的目标之一就是這個地下室。
旋即他擡起頭看向頂樓,“最上面的兩層聽說都是衛夫人的私人活動空間,這麼說有些不地道,不過我想也許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聽了他的話,白清沉吟片刻,“有道理。你怎麼上去?”她能直接飛,可要帶着天權的話估計有點困難。
好在天權也沒有想過讓白清帶,他露齒笑道:“我學過攀岩跑酷,這點高度不算什麼。”
白清默默地仰頭看了眼矗立在黑暗中的樓房。
數了數,五層。
還不算高?
“我們出發吧。”說着,天權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一雙手套戴上,然後拉起兜帽罩住自己半張臉,隻露出雙目和半個鼻梁。
隻見他眼神銳利地掃視外牆可落腳的地方,确定好大緻的攀爬路線後,他即刻沖刺,兩步上牆抓住了凸出的地方,旋即手腳發力,又往上移動了些。
眨眼間,天權已經爬到了二樓。
白清:這怕是個猴子轉世。
眼看天權就要向四樓進發,白清也悄然浮起,朝頂樓飛去。
幾秒就追到了天權所在高度,但她沒有着急飛向樓頂,而是在天權稍低一點的位置停留片刻,跟随他一點一點往上。
白清不是不相信天權的能力,而是擔憂這裡設有什麼機關,天權雖說身體強于常人,但面對的畢竟是非常理之物,現在又是在這種身形不太穩的狀态下,若是遇襲,多半會陷入被動當中。
等天權抓住天台的欄杆,白清才越過他,緩緩落地。
天權翻進天台站穩後便對她笑道:“謝謝白小姐。”他知道白清是在護自己。
白清表情淡淡地點頭,她已經略略掃視完天台的環境,目光定在唯一通向樓下的門。
“鎖了,直接燒掉嗎?”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天權想了想,道:“好。”自己用蠻力破壞固然可行,但他無法保證不發出聲響。
将手掌攤開貼于門的門鎖位置,沒有多久,門鎖處燒紅一片,還伴随着細微的融化聲。
不多時,裡邊的鎖心便融斷了。
伸指抵開門,白清微擰着眉往門後看去。
金屬色的電梯門率先入目,頭頂上暖色的廊燈驅除屋内大片黑暗,從樓梯的間隙看下去,下邊的燈都一般明亮奪目。
每一層廊燈都開着是不用電費嗎?
和天權對視了一眼,剛想前進,眼尖的白清注意到電梯門上有不顯眼的紅光一閃而過,她眼疾手快地抓住天權的手腕,在對方疑惑地看向自己時,她擡了擡下巴示意看到紅光的地方。
“監視器。”
天權露出恍然的表情,旋即低頭看了看,找了塊小石子,對準監視器用力射出——石子準确無誤的鑲進鏡頭裡,還有細微的電流聲乍響。
“好了。”天權拍了拍手,對白清笑了笑,“白小姐我們走吧。”
望着天權向前走去的背影,白清的腦中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說好的悄悄潛入呢?
直接把人家的監視器毀了還能叫潛入嗎?
沉默了一下,白清低聲喚道:“天權。”
“嗯?怎麼了白小姐?”
看天權還一臉疑惑完全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模樣,白清隻想摁摁太陽穴,覺得腦袋隐隐作痛。
該說不愧是科學怪人的下屬嗎?言行想法果然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你把監視器毀了,守衛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
聽到白清的話,天權先是一怔,旋即瞪大了眼睛,“我忘了!”
“……”
這個人真的靠譜嗎?
無奈一歎,白清想了想,沉聲道:“你用隐匿符吧,我們先潛入再說。”
“Ok。”天權揉了揉鼻子,沒有任何遲疑的聽從白清的話,他也知道自己的腦子不算好使,徐芷歆讓他跟着白清的本意就是當個打手。
兩人隐去了身形後立即下樓,剛剛來到四層,隻聽“嘀嘀”兩聲,通往三樓的電子門應聲而開,數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齊刷刷地湧進來。
白清和天權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的躲進角落裡。
與那群人擦肩而過後,天權立即轉頭跟了上去。
無聲破門他不行,但是悄聲放倒幾個人還是做得到的。
而白清則是動手解決了監視器,原本隻是想令四層的監視器無法工作,可略微想了想還是直接使整棟樓的監視器當機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