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劍在謝清昀手中挽出銀白劍花,如彎月劃破夜幕,劍勢凜冽似要割裂天地。
南明鐘的金剛拳裹挾着金光砸來,他側身旋身,劍鋒擦着對方袖口掠過,帶起幾片碎布。
兩人身影在清霄峰巅交錯,謝清昀步法輕盈如蝶,劍招連綿不絕,每一劍都精準刺向對方穴位。
南明鐘卻穩如泰山,金光護體下毫發無損,拳風掃過,竟将地面震出裂紋。
又一次錯身而過,謝清昀劍光如電,直取他咽喉。
南明鐘卻突然擡手,掌心金光暴漲,一掌拍在他胸口。
謝清昀如斷線紙鸢般倒飛出去,撞在山壁上,喉間一甜,鮮血染紅衣襟。
可惜了。
“劍法再好又如何,如今你不過是凡人之軀,沒了法力加持,又何必飛蛾撲火?”南明鐘沉穩站立。
“師尊!”兩位少年不約而同喊着,奔過去護在謝清昀身前。
謝清昀扶劍站起,嘴角挂血,卻仍将霜月橫在身前,護住兩個徒弟。“你們退後……”他聲音沙啞,站的筆直,依然站在兩位少年身前,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顧昭寒和蘇珩對視一眼,随機同時揮劍上前。
蘇珩的青玉劍此刻化作漫天寒梅,他左手掐劍訣,右手劍指輕彈,劍身嗡鳴中,四周晨露驟然凝結成冰晶花瓣,随劍勢旋轉成渦流。他清喝一聲,冰晶花瓣突然炸裂開來,每片都裹着刺骨寒氣,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虹光。
南明鐘揮掌震碎迎面而來的冰棱,卻見蘇珩劍光一閃,人已借着冰霧掩護欺身近前,青玉劍如遊龍出海,劍尖直點他面門——這招用得行雲流水。
南明鐘點頭“這招用的不錯,倒與清昀幾分神似。”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心中卻輕蔑的想着,呵,不知還有以後嗎?
南明鐘仰頭側過,下盤不動,一個挺身擒住蘇珩,一掌将他打的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顧昭寒斬天劍劍風襲來,朝南明鐘砍去,蘇珩趁機召回青玉劍。
可他體内那洶湧的力量不為他所動,如同一潭死水,顧昭寒隻能調整步态,照着師尊尋來的秘籍與南明鐘周旋。
卻在即将突破南明鐘血肉時堪堪停住,他的後背,金光閃閃,整面肉身無可破。
謝清昀瞳孔驟縮,他的身體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謝清昀伸手召來護月,這把神劍認他為主,劍風陣陣。
竹葉桃花紛飛,與霜月一起,一個攻上一個攻下,速度極快,劍意深厚。
南明鐘法罩突顯,他負手站定,兩把劍在碰到法罩的一瞬間,沉沉落地,南明鐘微笑着看着謝清昀。
眼神帶着輕蔑與憐憫。
淡淡開口“清昀,你猜,我知道你天賦一般為何還要收你為徒?”
謝清昀斂下眸子,望着那雙劍跌落在南明鐘腳邊,隻差半步,就可随意踐踏,這是他第一次恨自己沒有用。
他不想知道為何當年要收他為徒,他隻知道當年的自己命如蝼蟻,無人可依、人人可棄、人人可踩。
如落水之人,無木可倚。
一掌掌風掃過腰側,涼飕飕的,随後劇痛如潮水般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