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忽然被挂斷,白鶴秋那邊傳出來好幾條消息
【鶴】:稍等
【鶴】:馬上就好
白鶴秋的頭發正翹着,他在鏡子前理好了自己的頭發才又重新撥回去。
“哪道不會?”邢雁峰開門見山道。
“這裡。”白鶴秋把攝像頭轉成後置,對着那道題拍。
邢雁峰也打開後置攝像頭,把自己的作業本掏出來對着自己寫的過程拍,細心的講解過程。
他講的有些快,白鶴秋聽着聽着就出了神,勉勉強強懂了個大概。
“懂了嗎?”邢雁峰把攝像頭轉過來問。
“……懂了。”白鶴秋眼神閃躲。
“你沒聽懂吧。”邢雁峰笑了,“我講的不好,等明天再聽老師講講。”
“嗯。”白鶴秋也笑了,嗯了一聲結束話題,和屏幕裡的人大眼瞪小眼。
一片寂靜,連貓也不叫。
“你不挂嗎?”白鶴秋問。
“……你怎麼不先挂。”邢雁峰把手機一偏,像是換了個姿勢,“那個小貓是怎麼回事啊?”
“它和寵物箱一起被放在落葉堆後面,我在那等了半個小時都沒人來,就先把它帶走了。”白鶴秋擡頭看了一眼貓,“醫生說它隻有一個……那個東西,必須盡快做手術。”
“……一個蛋就、必須要……”
“是啊,好像另一個在腹腔裡,溫度過高容易癌變。”白鶴秋也不太懂,複述醫生的話,走下床對着貓拍。
小貓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垮着個臉對他哈氣,身體不适地轉圈,縮在紙箱的一處。
“我給它買了窩。”白鶴秋把鏡頭轉向貓窩,歎了口氣,“結果它隻喜歡這個紙箱。”
“它好兇啊。”邢雁峰說。
“到家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但還會收爪子,不會撓傷人。”白鶴秋撇嘴,有點傷心,“它不理我。”
“我理解。”邢雁峰大大咧咧地說,“早上起床蛋還在,晚上突然就沒了,是我我也受不了。”
白鶴秋笑的差點把口水噴出來,坐在地上邊笑邊說:
“你和小貓共情幹什麼?”
“這個……畢竟都算公的。”
邢雁峰的恻隐之心發作,想到小貓的遭遇感覺自己的某處開始隐隐幻痛。
小貓有點不爽,又開始沖白鶴秋哈氣,發出嘶啞低沉的“哇嗚”叫聲。
“這貓叫聲怎麼這麼奇怪?它叫什麼名字。”
“我還沒想。”白鶴秋一怔,在邢雁峰的提醒下想起這件重要的事。
“小秋。”
白鶴秋被這聲小秋叫的臉上一熱,起身走回床上把手機攝像頭挪開,隻露出半張臉。
“你叫我什麼?”
“沒,我沒叫你。”邢雁峰解釋,“你叫白鶴秋,你的寵物叫小秋不是很好嗎?”
“……它不太适合這麼文雅的名字。”白鶴秋面色恢複正常,“性格很酷,嗓音又低沉。”
“叫大壯吧,白大壯。”
“也行……”
“十二點了,真的要挂電話了。”白鶴秋看了一眼鐘表,“明天見。”
“哎等等!”邢雁峰叫住他,猶豫了一會才說,“你今天去醫院花了多少錢?”
“不多,給動物體檢而已,沒人的貴。”
“那肯定。”邢雁峰一狠心還是直接問出來,“你錢夠嗎?”
“夠,你在擔心我嗎?”白鶴秋笑了,“謝謝。”
“我爸媽每個月都給我打很多生活費,他們在錢這方面不會虧待我。”
“那就好。”邢雁峰松了口氣,“看你那麼瘦,我還以為你平時都不怎麼吃飯呢。”
“吃飯的錢肯定有,我現在、”白鶴秋頓住,堪堪閉嘴。
他不想裝窮,但也不想馬上讓邢雁峰知道自己的家境。
在上輩子,金錢讓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道透明的牆,一個人不敢靠近,另一個人一無所知。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總之你不用擔心我。”白鶴秋含糊了過去,“我不缺錢。”
“知道啦。”邢雁峰沖他揮揮手,“再見。”
房間内恢複安靜,白大壯睡的不是很安穩,在箱子裡轉了好幾圈後又艱難地爬出來,一瘸一拐地爬進較軟的貓窩内。
燈一關,它便在柔軟的貓窩中進入夢鄉,夢裡都是滿是落葉的地與一雙溫暖的手。
木地闆上帶着暖氣帶來的熱意,白大壯很喜歡暖呼呼的木地闆,刀口愈合後恢複了些活力,每天都倒在木地闆上伸懶腰。
時間一天天的過,突然在某一天,一向卡點起床的主人老早就起床了,拉開窗簾呆呆地站在窗前。
“雪。”他欣喜萬分,臉頰有些泛紅,說話聲有些顫抖,“下雪了!”
這簡直就是小時候夢裡的場景。
鵝毛一樣的大雪在空中飛舞,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地面上早已覆了厚厚一層大雪。
手機叮咚一響,班級群内也跳出老師發來的信息。
【通知:今日大雪,高三正常上課,高一高二的同學們在大課間前集體參與掃雪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