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實話。”
“一個多月吧,我做的太慢了,本來想多做幾頁的。”邢雁峰沮喪,“但時間來不及了。”
白鶴秋揉揉他的臉,抱着他的脖子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臉,低頭繼續翻書,嘴角噙着笑意。
邢雁峰不太會畫畫,大部分機關裡都放着照片,實在放不了的地方精心挑選了一些精美的貼紙代替,白鶴秋翻的極慢,撫摸每一處被精心處理過的機關,翻到最後一頁時把腦袋靠到邢雁峰肩膀上。
他确實喜歡手工類的制品。
用金錢能買到的東西其實也很好,但在他看來,每一樣手工制品都有細微的差别,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比如眼前這本精美的立體書,好看到讓他想放在保險櫃裡。
“怎麼樣。”邢雁峰忐忑,“你喜歡嗎?”
白鶴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悶笑着說:“我要用一日使用權。”
“你……您有什麼要求。”邢雁峰順從。
“一會我做什麼你都不要動。”
邢雁峰納悶,眼一閉就感覺到一個吻落在額頭上,他反射性的想抱抱白鶴秋,但因為“一日使用權”根本不敢動。
白鶴秋又在他左右兩邊臉頰上各親了一下,捧着他的臉輕輕吻他的嘴角,另一隻手往後一摸,忍不住笑倒在他肩上。
“你的後背怎麼這麼熱。”他笑的直不起身,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邢雁峰的頸側。
“……因為我也想親。”邢雁峰還是沒忍住伸手緊緊抱住他,偷偷把唇貼上他的耳朵。
“親。”白鶴秋把臉伸過去,臉側如願以償的得到一個吻。
看完書已經快一點了,兩人又玩了一會,洗完澡後也不想離開彼此,默契地躺在主卧的床上說小話。
“明天陪我去養老院吧。”白鶴秋有些犯困,輕聲細語道,“很久沒去了,高三後更沒時間,最後再去看看。”
“我也很久沒去……時間過得好快。”邢雁峰說,“高考假後班裡就要挂倒計時牌子了。”
牌子一挂壓力瞬間上來,高考那幾天他們這些高二的反而是最緊張的。
“高三上學時間早放學時間晚,你家有點遠,要辦住宿嗎?”白鶴秋握住他的手指,“如果叔叔阿姨同意的話,你來我這裡也可以。”
過去大半年邢雁峰中午休息的時候經常來他家,另一個房間早就擺了些必備的生活用品,晚上住過來問題也不大。
“我爸媽重新租了房子,離學校更近了,我還是陪陪他們吧。”邢雁峰嘀咕,“我在的時候家裡還能顧忌我這個要考試的人,不會吵架。”
“又開始吵了?”
“哈哈哈是啊,也算好事吧,之前那個死氣沉沉的狀态更折磨人。”邢雁峰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段信息,“鶴秋,那個給養老院捐錢的人不會是你吧?”
“是以小姨的名義去捐的。”白鶴秋承認,“我捐了一半,小姨也捐了一半。”
“你是不是什麼财神爺下凡。”
“……嘶,不敢當,你不要亂說。”白鶴秋輕輕掐了掐他的胳膊,“舉頭三尺有神明的。”
“我們不都是無神論者嗎?”邢雁峰悶笑。
“必要時我也可以當一下有神論者。”白鶴秋說。
畢竟他重生回來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好吧,我開玩笑的,隻是覺得你真的很好。”邢雁峰抱緊他。
“……以前沒什麼人需要我。”白鶴秋垂眸,“所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想多做點好事。”
“我需要。”邢雁峰把他抱得更緊,“我沒你不行。”
“哪裡需要?”白鶴秋被抱的喘不過來氣,拍拍邢雁峰的背示意他放松點。
“……哪裡都需要。”
“比如提高英語成績?”
“……别提這個。”邢雁峰撇嘴,有點焦慮,“分數還是兩位數。”
“我錯了,我不該提的。”白鶴秋哄他,“但你這次期中考了92,之前都沒及格過呢,進步已經很大了。”
“對。”邢雁峰快速恢複,元氣滿滿,“還有一年呢。”
“快睡吧,太晚了。”白鶴秋打了個哈欠,将枕頭調整成舒服的樣子。
夜已深,白鶴秋睡的安穩,邢雁峰在一旁輾轉發側,忽地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彈起。
剛才那是什麼夢……
夜晚,房車,身旁喝醉的人,還有忍不住去親吻他的自己。
不屬于當下的他的記憶片段被強行塞入,邢雁峰捂着悶痛的頭,努力回想夢境。
夢裡的那張臉熟悉又陌生,多了點成熟,少了點青澀。
是白鶴秋的臉。
……是我太興奮所以做不該做的夢了嗎?
邢雁峰搖搖頭,轉身背對白鶴秋躺下,邊數羊邊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