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是玉小婵化為人形的第2個年頭,也适逢兔年。
“兔子本命要翻天,哎~這要命的兔年,可算是過去了呢~”嫦娥一手拿着雞毛撣子,擡起另一隻手中的葡萄咬下一顆,紫玉般的果肉在口中迸出甜美的汁水。
她眼睛瞄向門口,嘴角微抿,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這一年,可把某人折騰的夠嗆。”
“哼~”吳剛黑着個臉,亂蓬着頭,嘴裡叼着一根草,心情頗為不爽地斜靠在柱子旁,兩顆黑豆般小眼睛瞪着門外,嘴裡含糊地道:“隻顧說我,那丫頭可是一上午都沒出現了。”
話音未落,“吧嗒”雞毛撣子掉在了地上,嫦娥一拍額頭,“壞了,酒窖門又忘記關......”一轉眼人已消失不見。
廣寒宮的琉璃瓦上映着月色,月光自吳剛腳下投出一片銀霜。風掠過樹梢時,幾片葉子打着旋兒落在他肩頭,被他惡狠狠撣開。
吳剛左手在空氣中虛抓一把,右手中指狠狠彈上去:“速度快了不起?彈你100個腦瓜崩......”擡起的左邊袖口焦糊一片,似乎有被燒過的痕迹,黃中透着點焦黑。
“切~得了吧,誰又彈誰呀?”哧笑聲自背後響起。嫦娥很快便去而複返,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慵懶地擡手将葡萄塞到嘴裡,随口噗一聲将籽吐出!
吳剛狼狽地哎呀一聲,衣袖亂舞密不透風,身子步步倒退出門口五尺餘外方穩住身形。舉手視之,那焦糊袖口處透過一束光,竟已被葡萄籽洞穿!
“就你這反應......”嫦娥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早晚被婵兒超越。對了黑木頭,那陣法可研究成功了?”
聞言吳剛低頭沉默不語,少頃,拱手道:“是殿主,我再去嘗試。”垂頭走了出去。月光下青石闆上映出他拉長的影子,扭來扭去的竟有着幾分滑稽。
嫦娥掩嘴哧哧笑着,又咬了一口葡萄,眉梢間甚是得意。然而當其視線轉到東南角那株參天桂樹時,笑意卻俨然淡了三分,這桂樹,似乎又長大了不少。
......
柴房依舊老破小,成捆的枯柴東倒西歪随處堆放。空氣中透着老柴木的檀香,月色自窗口照進,桌椅邊緣泛起一圈淡淡熒光。
門咣當被推開,吳剛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直走到竈台旁。揮手将柴木撥開,露出灰褐色泥地,随即伸出雙手,手指間緊扣,結出一個複雜無比的手印。
手印成形刹那,地面開始震顫,一股蒼茫古老的氣息漸漸湧出地面。
伴随着亘古氣息的緩緩湧現,地面逐漸顯露一些閃光的符文。符文亮至極緻,卻在即将成型時,突然間閃爍不定,刹那間偃旗息鼓,柴房内一切恢複如常。
吳剛額角滲出冷汗,霎時散開手印,大口喘着粗氣。又失敗了,每次都這樣,一到關鍵時刻,就會莫明斷開。
他忽然停了手,門外傳來細碎的鈴铛聲。
“大叔~又在偷練什麼秘術呀?”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扒着門縫探進頭來,發間兔耳搖晃,銀簪叮當作響。
玉小婵蓮足輕點,如一隻靈巧的小鹿跳閃到柴堆旁,順手抓起塊木料:“大叔,這金絲楠木劈了當柴燒多可惜,不如送我雕個搗藥杵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