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男人揚了揚下巴。
季陽一言不發,繼續戒備的瞪着男人。
“你這小孩!”男人繼續手欠,想要給男孩一個腦瓜崩,被季陽一手打了下去,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把夏雪吓到了,害怕男人對季陽怎麼樣,忙要把男孩往身後拽。可她難受着呢,本來力氣就小,男孩還特别軸的杵在她身前不動彈。
可年輕男人低頭看了眼被打開的手,滿不在乎的彎起嘴角痞笑了下,“跟小狗似的,還挺兇。”
說完哼着不曉得哪門子的小調從角落拎出個告示牌離開了。
告示牌太陳舊了,蕩起的灰讓他捂着口鼻咳了幾下。之後,他仰頭朝門口觀望的小孩子吼了句,“有事,暫停營業。”
見男人走了,季陽整個人才慢慢放松下來,僵硬的肩背垮了下來。他默默轉身,悶着頭,把裝了熱水的杯子從夏雪手裡奪出來。
夏雪為了漂亮,衣服穿的少了,剛才走動着還好,現在一坐下就有點涼。她正隔着陶瓷杯捂手,覺得很舒服,猛地被季陽的動作驚了一下,杏眼一瞪正要開口斥責,卻在看到男孩眼睛的時候立刻理解了男孩的意圖。
陌生人的東西怎麼能輕易接呢,虧得她還是姐姐,太沒有警戒心了。這讓夏雪自覺有些丢人,埋下了頭。
等人都離開了,夏雪徹底放松下來,才覺察到嘴裡一股苦味,混合着咬破下唇的血腥味,有點惡心。
“姐姐。”是季陽的聲音。
夏雪擡頭,看到一雙可憐巴巴的小狗眼,不知道為什麼,夏雪心裡就軟了,也踏實下來。
小土狗不會争寵,隻會笨拙的拿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他“吱啦”一聲把旁邊的小桌子拖了過來,低頭匆忙拉開書包,把帶來的零食一股腦掏出,在夏雪面前壘成一堆。
夏雪窩着身子擡頭掃了一眼,大部分是她給季陽裝的,還有一部分不是。
她沒出聲,想看男孩究竟想要做什麼,然後看到男孩險些一頭紮進書包裡,摸出個小藥盒,打開後把分好的藥倒在手心,托到夏雪面前。
夏雪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她的常備藥。
“不要,好苦。”夏雪還沒有從剛才要喝陌生人水的丢人情緒中緩過來,下意識的賭氣拒絕。
而且自從住院季陽陪護後,夏雪和季陽說話直接起來,不再像原來那樣拐彎抹角。很多時候有撒嬌的嫌疑。
季陽忙搖了搖頭,對于夏雪的話,他從來是言聽計從,哪會想更多?
他慌忙從書包側邊抽出随身水杯,水杯是玻璃的,可以看到裡面泡着的話梅。
話梅是蘇雲上次帶來的。夏雪不愛喝水,夏建東想了很多辦法,話梅是用來給夏雪泡水喝的,這一招很管用。泡過的水酸酸甜甜的,夏雪很愛喝。
季陽左手藥,後手水杯,把藥和開啟的水杯一起捧到夏雪面前,他沒有說話,但眼睛巴巴的,意思就是讓夏雪喝。
夏雪在這方面還是聽話,隻是太任性。
明明是為了她好,她卻要等男孩給足了台階,才微微嘟了下嘴,勉為其難的就着話梅水一口喝完了藥。
“要棒棒糖。”夏雪得寸進尺。
說完,她連手都不用動,季陽如同訓練有素般,熟練地撥開一個橘子味的棒棒糖,遞到她的嘴邊。
夏雪開口把糖含在嘴裡,這才滿意的彎了眼角,“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