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齊,思哲倒好酒說:幹杯!陳若熹放下手機,舒展了眉頭,好像解決了一件麻煩事。她露出微笑說:幹杯,好好工作,年底給你發獎金!思哲聽到獎金兩個字開心極了,捂着嘴偷笑着,陳若熹說:你需要多練習一些開心的曲子拉給我聽。思哲問:是不是多勞多得?陳若熹點點頭:你有多少本事?思哲得意的說:我習思哲外号中外小曲庫,你不知道吧!陳若熹被思哲逗得咯咯的笑起來。思哲也笑着,眼睛彎成了新月的形狀。她不斷的給陳若熹倒酒,頻頻的舉杯,不一會兒兩人的四瓶啤酒已經見底。
思哲再次舉起酒杯沖陳若熹眨了眨眼睛說:那可不許反悔啊陳總,年底的獎金。陳若熹點點頭說:怎麼,還需要和你拉鈎鈎?還是寫一份協議?思哲說:那倒不用,行啦,都在酒裡,幹杯吧。說完一飲而盡。她也舉起酒杯喝光了酒。她望着思哲,對面的小家夥,一整晚她的酒窩都在若隐若現。陳若熹的眼睛裡充斥着溫度,她嘴角上揚着,露出一點點潔白的牙齒。
思哲趁着和陳若熹正對飲的開心時小心翼翼的問:陳總,你還會和我小舅舅在一起嗎?陳若熹愣住了她低下頭想了一下:嗯……我還沒仔細想過,應該不會在一起了吧。思哲說:那你還愛他嗎?嗯……或者說是愛過嗎?陳若熹依然低着頭,眼睛盯着爐子上的肉滋滋的冒油然後說:也許愛過吧。她想起之前在她得流感的那段時間裡,付言東總會像魔術師那樣,變出各式各樣精緻的食物來,讓他的形象在陳若熹的心裡變得高大起來,變得有依靠。但是經曆了Linda 的事情後,這些曾經的美好卻又在一點點消失。她讨厭這樣的失落感,應該說是憎恨,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善變,多不堅定?還是說人心到底有多難測?陳若熹眼睛裡的溫度慢慢地冷卻了,她的眼睛變得黯淡,睫毛低垂着,看不到表情。
思哲不知道陳若熹以前還受到過什麼樣的傷害,也許自己的問題讓她回憶起曾經的傷疼。思哲皺着眉頭想如何是好,她的手插進口袋裡,摸到了兩顆星星,那是之前上課時一個小姑娘送給她的,那是兩顆塑料材質的金色小星星,小姑娘說:習老師,幸運星送給你,能給你帶來好運!
思哲伸出手,碰了碰陳若熹說:嘿,陳總,你知道天上有什麼嗎?陳若熹端起杯子說:幫我倒上。思哲叫來服務員又點了兩瓶酒,打開倒給她,她低着眼睛說:有什麼,有愛情嗎?思哲看着陳若熹噗哧一下笑了,愛情這兩個字從陳若熹的口中說出來真是出其不意,她問:愛情?陳總,你怎麼會想到這個?陳若熹擡起眼睛看着思哲說:因為愛情這東西離我太遠了,就像天上的星星。說完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忽然有一陣眩暈的醉意偷偷襲來,她眯起眼睛,定了定神,臉上浮現出微醺的紅色。思哲愣在那裡沒說話,靜靜地看着她绯紅的臉頰。
陳若熹此刻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憫。不過她也不由得想到自己,愛情對自己來說何嘗不是那麼遙遠呢?如果她能夠喜歡上程遠男該多好,他挺拔而堅定,給人帶來安定的感覺,但是這卻不是愛情,思哲感受不到心動,感受不到少女的小鹿亂撞。她想着想着,陷入了沉思,陳若熹在一旁自顧自的喝着酒,酒精在慢慢麻痹着她的理性。思哲從沉思中緩過神來,她再次把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那兩顆小星星,她仿佛觸電了般感受到莫名的力量,她笑眯眯的看着陳若熹說:陳總,是不是擁有了星星就擁有了愛情呢?陳若熹盯着思哲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朝着她的眼睛輕輕抓去,思哲疑惑的看着她,也沒躲開,陳若熹抓了個空,手指順着滑下來,指尖碰到了思哲翹起的鼻尖,然後又向下,碰到她肉嘟嘟的嘴唇,思哲敏捷的伸出手接住了陳若熹的手,陳若熹疑惑的說:剛才明明看到了星光?思哲笑着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星星,放到陳若熹的手裡說:當然有,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