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你走神時,一隻修長漂亮的手伸過來撓了撓小貓的下巴,是袁基。
“真是親人的小家夥啊”,袁基說着貓,眼神卻一直停留在你的身上,他有些嫉恨小貓的粘人能如此輕易的博得你的喜歡,而自己使出渾身解數也還沒能挽回你的目光。
你擡頭看袁基,突然想起一件你們剛在一起起時發生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上大學那會兒你想約我去你家吃飯,然後跟我說你弟弟養的貓會後空翻。會後空翻的貓貓唉,那多稀奇啊,然後我去了,結果那隻煤氣罐罐連跳起來都難,說是說後空翻,其實是靠滾的在地上撲騰,起都起不來”,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覺得好笑。
提起這件還算有趣的往事,袁基的語氣也變得柔軟:“阿術平時太慣着它了,總是喂得很多,一不注意就超重了,後面我有監督當當減肥,現在已經是隻能跑能跳的……大貓了。”
“真的嗎?什麼時候能去看一下它呢?好久不見也有點想它了”,你笑着問袁基。
意外總是來的很突然,還沒等袁基回答,小三花好像是被對面幾位工作人員布景的動靜吓到了,感到不安的它從你的懷裡竄了出去。布景小哥躲避的時候不慎撞到了剛擺好的置物架,放在最上面的那隻瓷瓶因為重心不穩摔了下來。
察覺到危險的瞬間,袁基下意識把你護在身後,堪堪躲過墜落的瓷瓶,眼尾處卻被濺起的碎片劃傷,看見他臉上鮮紅刺眼的血迹,你的大腦一片空白,愣在原地有些晃神。
現場十分混亂,袁術更是氣的要罷演,說你們劇組風水不好,他哥要是有個什麼好歹,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連忙把袁基送去醫院處理傷口,所幸檢查過後沒什麼大問題,不用縫針,也沒傷到眼睛,隻是在恢複好之前多少都會影響上鏡,這對于一名演員來說無疑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袁基受傷的事情不到一小時内就沖上了熱搜,你有些擔心他的狀态,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可袁基回避了你的關心,說自己想先回去休息,直接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袁基也沒來劇組,你心裡大概知道他肯定是胡思亂想了許多,自己和自己鬧起了别扭。
估計是不願意讓你看見他臉上帶傷的樣子,想躲你幾天,你心疼的同時也有些生氣。
或許從一開始你就不該等着袁基主動邁出這一步,明知道主動表達對于袁基來說要經曆怎樣痛苦的自我掙紮,逼着他去改變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呢?
在感情裡敏感擰巴的戀人需要的是更為簡單直接的表達,你得告訴他你的想法,讓他知道你不喜歡他的猶豫與退縮、知道他在你面前也不需要患得患失,愛是相互包容,你願意接受那個真實又矛盾的袁基,願意一步一步引導他變得坦誠。
“我應該去找他的,對吧。”你蹲在小貓面前自言自語,心裡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随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貓毛,決定去找袁基。
似乎是知道你要去幹什麼,又或許隻是想陪陪你這個孤獨的人類,小三花居然也跟了過來,跳上了你的副駕。
你彎了彎眼眸,揉揉它的腦袋:“走吧,帶你去找袁基老師道歉。”
發動機啟動,車子駛向了遲來的目的地。
外面下了雪,你走得急沒有帶傘,敲開袁基家别墅大門的時候,身上還帶着未消融的雪花。
看見你來,袁基很是意外,下意識偏過頭想要躲閃,懷裡的小貓适時探出頭來“喵”了一聲,打破了你們之間的沉默,你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個小家夥在,反應過來先袁基一步開了口:“它知道自己好像闖禍了,是跟過來和你道歉的,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你有點緊張,話語也有些跳脫。
“請進。”袁基側身給你讓出路,他給你找了一雙新的家居鞋,讓你先在客廳随意坐着。
屋内的暖氣驅散了一身的寒意,你接過袁基遞來的熱茶,感覺僵住的思維又重新活躍起來。小貓倒是不怕生,進來後自覺的找了塊暖和的地方安靜打盹,沒來打擾你們。
袁基刻意坐在沙發的斜對側,垂下眼眸躲避着你投來的目光。
你看出他的不自在,直接走到了袁基面前,他想側過臉去,你沒讓他得逞,輕輕地捧着袁基的臉頰,同他對視:“别躲呀,袁老師,這樣也很好看。”
他有些詫異你的舉動,表情淡定,臉頰卻在微微發熱。
“那要是這張臉上留下疤痕,不再好看了,你也還會喜歡嗎?”袁基試探性說出内心的憂慮,不安到把沙發墊拽出印子。
“當然啦,要知道好看不是我喜歡你的前提,我喜歡你隻是因為你是袁基,所以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看的,笑起來好看、專注工作的時候好看、嚴肅時闆着一張臉的樣子也好看,就算以後随着年華的老去而長出皺紋那也是好看的,有道淺淺疤痕算什麼呀,況且這也是你保護我的證明啊,我為什麼會介意呢?”
你坐到他的身側,牽過袁基的手與他十指相握,認真回應着他的問題。
你的回答給了袁基勇氣,他放任自己把那些不甘與嫉恨都說出口:“可你的身邊有那麼多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喜歡你,大家都願意圍着你,和你聊天,找你幫忙,就連小動物對着你都要親人幾分。看着你穿梭在人群裡,我很難受,我忍受了太久了,嫉妒吞噬了理性與思考,讓我變得很不像袁基,總是害怕着你的離開,想着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隻要能讓你的目光永遠停留在我的身上……”
“明明很在意嘛,在意就要說出來呀,告訴我你很想我、需要我、想獨占我,這些都是可以說出來的,在我面前你可以坦誠的說出一切。但現在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袁基,你願意正式成為我的男朋友嗎?”
“我願意”,他的回答緩慢但堅定,鄭重的像是在念婚禮誓詞。
原來想要的表達換一個方式也不是那麼難得到,你終于在五年後等來了袁基的表露心迹,于是你決定再主動一些,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
自此,霧氣散去,他也從五年前的風雪中走了出來,新年的伊始,你們之間的故事再次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