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貪歡,袁基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壓在一堆衣物裡,身體變得輕飄飄的,他艱難的從布料的遮蓋中掙紮出來,看見屋内的物件還平白變大了幾倍,這種體驗着實是新奇。
難不成是在做夢?袁基隻能想到這個解釋。
一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你在洗漱穿戴,袁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勾到了衣帶上,系上了你的腰間。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袁基費力扒開一個空隙,把紙片腦袋探出來透氣,緊接着你起身出門,在梳妝台前理了理衣襟,袁基從一閃而過的銅鏡中看見變成心紙君挂在你身上的自己。
袁基沒再出聲,由着你把他帶了出去,路上還碰見了公路,追着你問有沒有見着長兄。
你也正奇怪着怎麼起來沒見到袁基,今日回廣陵本是要和他告别後再啟程的,但四下沒看見人,随行的幾位鸢使又在催促着你上車,你隻好讓人拿來紙筆,用書信辭行。
袁基就這樣跟着你上了馬車,踏上了去廣陵的旅程,路途遙遠,颠簸之中你起了乏意,袁基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心紙君的身體好像格外容易疲憊,三日的路程裡袁基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昏睡中度過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心中的雀躍,這一趟瞞着所有人的旅途像極了一場不管不顧的私奔,他隻需要随着自己心走。
身為心紙君,行動有諸多的局限,袁基怕與你走散,沒敢亂跑,終日待在馬車上,或是躲在你的衣袖裡。
但同時袁基也逃脫了從前的許多拘束,不需要時時刻刻注重言行舉止,也不用做那個端莊大方的長公子。
他可以想睡到幾時就幾時、可以在寂靜無人的夜裡借着月光細細描摹你的眉眼、可以在路過喧鬧的街市時悄悄地牽你的手……
再也不會這樣難得的機會能讓他和心愛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感受着你的呼吸與心跳,這讓袁基前所未有的覺得滿足,若能一直如此,當一輩子的心紙君被你養在金匣裡,也是求之不得的事。
袁基的這些想法你全然不知,不過才抵達廣陵安頓好,袁氏的人就來拜見了,他們說長公子不見了,翻遍了整個洛陽都不見人影,袁術疑心是你将袁基拐走了,派人一路追了過來。
你沒想到這也要怪到你的身上,袁基那麼大一個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嗎?你又不是人販子,怎麼會做拐人的勾當。但袁基的失蹤你到底還是心急的,安撫了袁氏的人,說這件事你會派人去查。
你坐在書案前,處理着這幾日擠壓的公務,隻是有些心不在焉,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袁基能到哪裡去?
正當你歎氣之時,袁基從衣袖中爬了出來,扒拉着你的手指,輕聲呼喊着“殿下!殿下!
你尋聲看了過去,心下送了一口氣,隻以為那是袁基在通過心紙君在和你講話。
“袁基,你跑哪裡去了,你弟弟找你都快找瘋了。”
袁基順着你的衣襟翻上書案:“殿下,我變成心紙君了,哪也沒去,一直待在殿下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