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雨夜裡,林嘉言蠢得準備了蛋糕,偷偷向男友的室友打探他的行蹤,想給一直說自己不夠愛對方的男友一個驚喜。她打算和他一起過自己一打頭的最後一個生日,然後告訴他自己會努力像他愛自己那樣愛他,叫他放心。
雖然奇怪這麼晚了陸雲紀有什麼工作非得待在學生活動中心不可,但是她沒細想,還是滿心歡喜過來了,結果就看到了這狗血的劇情。
“我要跟他說幾句話,你可以先走了。”林嘉言認出那個女生是剛進文藝部的學妹,在學生會裡有過太多關于她和賀蘇穎誰更漂亮的争論。
林嘉言看出那女生的窘迫,在她走出活動室之前把手裡濕哒哒的折疊傘甩了過去。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你拿這把傘走吧。”林嘉言有一瞬間的心軟,但很快擺出酷酷的架勢,“趕緊走,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女生看了一眼同樣狼狽的陸雲紀,見他似乎并不打算為她說話,便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嘉言,你聽我解釋。”女生離開後,陸雲紀上前拉住林嘉言,腦子裡飛快尋找借口。
林嘉言左手推開對方,擡起右手,朝他臉上狠狠打去。随着一聲清脆的響聲,陸雲紀的臉上一下子出現了紅色的印子。
她失望道:“我答應跟你交往時,你向我保證過,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原來你的一輩子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一年前體育部部長陸雲紀在學生會招新宣講會上認識了新生林嘉言,随後對她展開了猛烈追求。他圓滑、驕傲,無論是性格還是興趣愛好都不屬于林嘉言理想型的範疇。
但他努力了解她喜歡的一切,即使沒那麼喜歡,也會陪她去聽音樂劇,看她喜歡看的書。她的心是柔軟的,太容易被他表現出的真心蠱惑。
“陸雲紀,我隻是你的戰利品嗎,得到之後就不用珍惜了!”
“珍惜?”陸雲紀怒火中燒,伸手狠狠按住她的雙肩,将她的背重重抵在牆上。
她吃痛,低聲抽氣。但他在氣頭上,全然失去了平日裡對她的憐惜。
“我當然想珍惜你,你多完美啊,完美得就像櫥窗裡上了發條的洋娃娃,一舉一動都那麼乖巧——都那麼無趣。”
他口無遮攔:“你知不知道你很像裝清高的聖女,什麼晚上不能夜不歸宿、什麼公開場合不要做太親密的舉動,就連到周邊城市旅遊,你都要定兩個房間……你難道是什麼封建大家族裡走出來的老古董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這個男朋友放在心上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親密是很私人的東西,她不認為謹慎發展每一步關系有什麼問題。
林嘉言試圖掙脫陸雲紀的控制,可她越掙紮,他積累了幾個月的火氣就越難以控制。
他将她的手腕抓過頭頂,鼻息漸漸靠近她的臉頰。
“我讓你放開我,聽到沒!”她将臉轉向另一邊,躲開了他的唇。
雙方力量差距太大,她無法完全掙開他的束縛,于是在感到上半身逐漸失去力氣之前,她記起以前在武術興趣班學過的防身術,伸出腳朝他的□□狠狠踢了過去。
陸雲紀吃痛,猛地放開了林嘉言。她的手臂被鋒利的不鏽鋼窗框劃拉出一道血痕,整個人也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他回過神來之前,她大聲說道:“陸雲紀,我告訴你,從這一刻起,我們分手了!”
聽她說出這話,陸雲紀發狠想再次靠近控制她,林嘉言繼續喝道:“這可是學生活動中心,門外就有攝像頭。你要是敢對我做出什麼事,我保證你的人生也要走到頭了!”
窗外的雷鳴瞬間響破天際,閃電似乎近在咫尺。
陸雲紀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嘉言,他沒想到她眼中的乖乖女也會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來。她的威脅确實很有效果,對已經大四的他而言,寒窗苦讀那麼多年,絕不能在最後關頭出什麼岔子。
可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他又不甘心讓她全身而退,她的話讓他在理智與發狂中掙紮,理智似乎落了下風,此刻他心中隻有報複的念頭。
“這麼晚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平靜又溫柔的聲音出現,陸雲紀猛地回頭,看到學生會會長正安靜地站在門邊,沒人知道他站了多久。
江令宸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我沒帶傘,回不了宿舍,過來這兒看看有沒有多餘的公用傘……看來好像沒有。”
他的手裡拿着幾本書,似乎是在隔壁閱覽室聽到這兒的動靜後過來的。
有第三人的出現,陸雲紀的理智漸漸回來了。他冷哼一聲走出活動室,從江令宸身邊經過時有意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林嘉言盯着那個人的背影消失後,全身一軟,坐在地上瘋狂幹嘔起來。
陸雲紀剛剛的舉動,從與别人親吻開始,到猙獰地對待她,一切行為都讓她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