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淺月對此充耳不聞。
她暫時放空了自己的大腦,不去下那些情緒上的問題,隻一門心思地要弄死眼前的罪魁禍首。
魔力不支持她持續接收昔拉,她就打完對方就解除魔法,等對方再生完畢,再将人打爛。
黑夜漫長,對方在這樣的非人折磨下,态度逐漸從憤怒變為恐懼。
“對不起,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控制不住吃人的本能。”
惡鬼試圖求饒。
月見裡淺月依舊充耳不聞。
終于,漫長的黑夜過去,遠方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天要亮了。
太陽要升起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惡鬼突然激動起來,被扭斷的四肢都還沒長好,他狼狽地試圖向山林中爬去。
月見裡淺月面無表情地看着對方,随後一腳踩在對方的後背上,任由對方如何努力都無法逃離。
“啊——”
随着第一縷陽光落到對方身上,對方發出痛苦的哀嚎,身體迅速泛紅,像是正在被高溫灼燒,開始一點點化為灰燼。
月見裡淺月平靜地看着對方徹底消失,随後擡眸看向升起的太陽。
溫暖的陽光帶來暖意,遲鈍到麻木的大腦重新開始轉動,感性回歸,遲來的眼淚終于落下。
如果她沒有去參加祭典就好了。
如果她參加祭典後早早地就回來就好了。
如果她當初兌換了結界術就好了。
如果她給村子提前布下結界就好了。
沒有如果。
最讓她難受的地方就在于她是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發生的。
月見裡淺月其實一直把這一切當成一場遊戲,一場刺激又新奇的冒險。
盡管一個人露宿野外時會感到孤單,看見鬼舞辻無慘吃人會感到恐懼,知道被兩面宿傩打上标記時會感到焦慮,但她的心态始終還算不錯。
就像玩遊戲不會太在意死亡一樣,她也是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的心态。
直到此刻,昨天還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村民們倒在血泊裡,昨天還撒嬌請求自己帶禦守的小姑娘逐漸冰涼,昨天還一派祥和的村莊變成人間煉獄。
她突然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是個真實的世界,這裡的人都是真實的人。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無論是她還是這裡的大家。
月見裡淺月放聲大哭了一場,然後沉默地動手安葬大家,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将所有人安葬好。
離開這天,她将背包裡買給葵昔的零食和玩具都放到了對方墳前,隻帶走了那個要送給對方的禦守,同時做了一個決定。
——她要殺死鬼舞辻無慘。
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愧疚心理作祟。
她并沒有将村民們的死歸咎到自己身上,她清楚地知道錯的是罪魁禍首,是那個該死的鬼王。
她就是單純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應該為枉死的大家做點什麼。
說起來,她不是被帶到這個時代來當救世主嗎?隻是一味地逃跑算什麼救世主,她就該殺死那些該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