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仔細想了一下,參加高空作業的執業資格證考核,别的不說,過去的路費總是要攢一下的。
而且,她都沒有别的衣服可以穿,總不能穿着病号服去吧。
會被當成神經病趕出來的。
孫悅震驚:“不是吧你,趙可,你好歹是個明星,還找我借錢?”
趙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腼腆道:“就借一百,等我賺到錢了,肯定還給你。”
“算了,你拉倒吧。”
孫悅躺會床上,動了動手指,直接給趙可轉去了兩百塊。
這點錢,對于她一個逃避工作而請假住院的人來說,不過是灑灑水啦。
想想她為了追喬書雪,幾千上萬錢砸進去,也沒能見上偶像一面。
兩百塊能加到一個藝人微信,就算是個黑料藝人,似乎也還算劃算。
趙可咧開嘴笑了下,發了個謝謝老闆的表情包給孫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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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片場旁停着的房車裡。
“雪姐,您辛苦了。”
殷勤的助理主動遞上毛毯和熱水,迎接剛下戲的喬書雪。
“累死我了。”喬書雪嘟囔一聲,一屁股攤在座位裡。
助理站在一旁,嘴唇嗫嚅,不知該怎麼開口。
喬書雪斜眼倪向她,皺眉道:“什麼事,說。”
助理一抖,趕忙掏出手機,恭敬呈給喬書雪:“雪姐您看,喬清露和趙可半夜作妖,熱搜上幾乎都是她兩。”
喬書雪不耐煩地接過手機,定睛看去。
此起彼伏的趙可和喬清露兩個名字刺得她眼球生疼。
忍着怒意刷完了前幾個熱搜,喬書雪冷哼出聲:“跳梁小醜而已,不用管。”
說罷,便把手機扔回給助理。
她閉目靠上椅背。
隻要她有美顔系統在,趙可就算是會飛,也翻不起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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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趙可成功出院。
帶着首次給醫院打欠條的濃濃心虛,趙可迅速奔向高空作業的考核場地。
考核場地是一棟位于室内的高吊頂廠房,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天氣原因對考生造成的影響。
“你是來幹什麼的?”
不出意料地,趙可在門口被攔了下來。
趙可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帶着黃色安全帽的考官,解釋道:“我是來參加考試的。”
“你?”
考官發出驚訝的質疑聲。
他從業快二十年了,第一次見到女生來幹這一行。
從事高空作業,對于人員最大的要求,便是要瘦和靈活。
考官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趙可。
普通到近乎廉價的短袖和長褲,包裹着瘦削但不孱弱的身體,長手長腳,似乎還真是個做這一行的好苗子。
“就是我。”趙可答道。“我之前已經幹了好幾年了,隻不過國外的證件和國内不通用,所以需要重新考試。”
原身家中富裕時,曾經在國外留過學,趙可稍微借鑒了一下原身的經曆,想必面前的考官應該不會去查。
考官對照着趙可的身份證,果不其然在考試名單裡找到了她的名字。
“行吧,那你進去吧,考試标準都是一樣的,知道吧。”
“知道。”趙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考試一共分為三項,第一項是檢查作業用具,例如安全帽、安全背帶等,考生需要口述說明其作用以及穿戴要點。
今日考試的一共有十幾個人,這一項衆人都順利通過。
第二項則是開始實操,考察高空作業中吊箱的使用。
吊箱,顧名思義,就是從大廈的樓頂懸挂吊下一個上方開口的鐵箱,其内一般容納兩人站立,周圍會挂着許多清潔工作,多數都是用于高樓大廈外牆的清理清潔。
這一項考試,需要兩兩組隊完成。
趙可從進到考試場地的開始,就不斷接受着一衆考生和考官的打量。
即使看到她流利不卡頓地通過了第一項,大多數人心中也充滿着不信任。
怎麼可能,他們這一行,什麼時候有女的能幹?
故而第二項考試組隊時,趙可毫不意外地落單了。
考官會控制考試人數,所以并非趙可是多出來的一個,而是兩兩組隊之後,剩下的那名考生甯願尴尬站在一旁,也不願同趙可一隊。
考官皺着眉,為了考試快點進行,率先點了名。
以他從業多年的毒辣眼光看,趙可的确不是個新手,穿脫安全背帶極為熟練。
“鄭洋,你過來和趙可一隊。”
“考官,我不要。”
鄭洋站在原地,毫不留情拒絕,甚至連考官的面子都不願意給。
他今年十八歲,剛從職高畢業,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
“這女的會拖我後腿的。”
“那你什麼意思,要棄考嗎?”
考官最煩這樣的年輕考生,都是眼高手低的貨色。
還什麼拖他後腿,當他考官的鷹眼是瞎的嗎。
鄭洋被考官一怼,面上有些挂不住,頃刻便漲紅了臉。
周圍的其他考生皆是冷眼旁觀,神情中帶着看熱鬧的戲弄。
真是個倒黴蛋,幸好和那女的組隊的不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