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心下了然,掏出手機,道:“這樣,你也加我個微信,有活了我就叫你。”
趙可猛地點頭:“謝謝考官,謝謝考官。”
“我什麼都能幹,擦玻璃、拆外機、拆玻璃都行。”
“拆外機也能幹?”
考官擡眼看她,懷疑道。
一個空調外機可不輕,雖說是有繩子吊着,但趙可這細胳膊細腿,能不能搬動外機啊。
趙可正色點頭:“能幹的,十幾樓、二十幾樓的我都拆過,您帶我去一次就知道了。”
“行吧,行吧。”
考官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還有十幾個人都沒有考核呢。
趙可再次向考官道謝,随後領了新鮮出爐的資格證書,出了考場。
她随意找了個小飯館鑽進去,點了碗素面。
趙可盯着手機的微信屏幕,祈求着那位呂師傅能夠快點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趙可隻向孫悅借了兩百塊,刨去身上并夕夕買的衣服和路費,也隻剩一百五不到。
如果今天沒能夠開張的話,她會考慮去地下車庫或者地鐵站對付一晚。
趙可歎了口氣,深感生活不易。
趙可從十一點等到一點,兩個小時,毫無音訊。
或許真如同鄭洋所說,他師父看不上她。
當然,趙可本人更傾向于那邊不缺人或者是對面一直在忙,沒有功夫看手機。
她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趙可遊蕩在路邊,目光流連在一家家門店上。
要是暫時幹不了老本行,她也可以先找個刷盤子的活。
最好能是包吃包住的。
終于,街尾的一家幹鍋店門口,被油污熏得黏膩而模糊的招牌上,趙可看到了“服務員招聘”幾個字。
她剛想推門進去,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呂義康通過了她好友申請的同時,一個微信電話彈了過來。
趙可目光落在那個樸實無華的中年男子自拍頭像上,停頓幾面,随後深吸了一口氣,接通電話。
“您好,是呂師傅嗎?”
“聽說你欺負了我徒弟?”呂義康是個大嗓門,趙可耳朵被驟然炸了一下。
她偏頭将手機拿遠了幾分,才誠懇回話:“沒有,您誤會了,欺負談不上,隻是我急着用錢,想打出點口碑來。”
“咦,小姑娘家家的有點意思。”
呂義康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周圍似乎有很大噪音。
“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你過來。”
“好的,好的。”趙可立馬答應,也不多問兩句,拔腿就往呂義康發給她的地址方向跑。
趙可轉了兩趟地鐵,又徒步穿過幾條街,才到了呂義康說的地方。
是一棟極盡奢華的富人區房産,三十多層的樓高,大平層,在大約三十層的高度處,樓宇間兩兩連接,憑空打造了個空中花園。
趙可站在小區門口,仰望着眼前的百米高樓,陽光正甚,照耀着大樓腳下的人類是如此的渺小。
“趙可?”不遠處有人喊她。
“是。”趙可應了一聲,看過去。
呂義康本人和他微信的頭像一模一樣,黢黑的臉頰,雙頰凹陷,眼睛透露着精光。
他看到趙可走過來,笑道:“還真是你,我徒弟跟我說,人群中最漂亮的一個就是趙可,我還不信呢,呵呵。”
趙可笑了笑,主動示好:“康哥。”
呂義康點了點頭,也不再廢話,仰頭指了指兩棟樓宇中間的廊橋,亦或是空中花園,道:“那花園是個恒溫的,這甲方老闆要安空調,又不想讓空調外機暴露在側面,問能不能裝到廊橋正下面,怎麼樣,能不能搞?”
趙可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兩棟樓的廊橋比正常的要寬,幾乎接近半個足球場大小,比起一般的垂直吊在半空,這棟樓需要人像蜘蛛一樣,扒着廊橋底部的底闆爬行。
對于趙可來說,繩子的長度,錨點的選擇,都非常重要。
确實是個棘手的活,不過并非毫無辦法。
“可以試試。”趙可不斷在腦子裡構思着方案。
呂義康瞟了眼趙可微皺的眉頭,道:“可以試試?我和我弟兄幾個研究半天,也隻能想出兩個人下去的笨辦法,但這樣,上面接應的人就不夠了。”
“我叫你來,就是想零時搭個手,在廊橋裡面幫我們遞遞工具啥的。”
趙可看向呂義康,正色道:“我是說,我可以試試一個人安裝。”
“一個人安?老妹,你别跟我開玩笑喔。”呂義康詫異道。
趙可搖了搖頭,笑道:“怎會,康哥,這小區這麼多棟樓,怕是都要安空調吧,你可以看下我的方法,然後我們分工合作,效率會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