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義康在屋内打了個招呼,“有陣子沒見了呦,你這胳膊咋搞的?”
趙可笑着揮了揮手,“康哥,小問題,都快好了。”
小小傷口,怎能影響她趙可在百米高空一展雌風。
“不是可姐,要我說那喬...”
鄭洋經過女朋友的科普,自然是要為趙可打抱不平。
但他剛開了個頭,就收獲了趙可一記眼刀。
趙可小錘沖着鄭洋,威脅道:“别讓我跟你師父告狀啊。”
【我都快忘了趙可胳膊上還有傷,爹的,她太像個沒事人了】
【這個女人太猛了,好愛好愛】
将碎玻璃全部清除,趙可又掏出一把螺絲刀,開始撬玻璃邊框上的舊膠。
這是保證玻璃穩固的重要材料,但同時,隻有将舊膠完全清除,才能順利安上新玻璃,打上新膠。
【不是,家人們,我看這玻璃好好的啊,為什麼要換】
【甲方的事情你少管】
【早期很多大樓裝的是單層玻璃或普通雙層玻璃,隔熱能力較差,長此以往,會造成内部空調能源的大量浪費,換上空真空玻璃可顯著降低空調能耗,減少碳排放】
【懂了懂了】
新玻璃在室内,呂義康将真空吸盤牢牢吸附在新玻璃上,遞給趙可。
真空吸盤成了玻璃的把手,讓趙可不必冒着手掌被玻璃邊緣劃破的風險安裝。
早就量好尺寸的玻璃方方正正地卡進空缺内。
随後趙可又掏出打膠的裝備,沿着玻璃的邊緣擠出黑色的密封膠。
【強迫症爽了】
【好絲滑,好順暢,像是擠奶油一樣】
【那是趙可技術好,你們看旁邊的黃毛小夥】
趙可經驗充足,密封膠從打膠罐中擠出,形成一條順滑的穩穩貼合玻璃邊緣的縫隙。
而鄭洋,要麼是角度問題,要麼是手抖,打出來的膠一坨一坨的,挂在外牆上。
不是不能用,就是醜。
鄭洋顯然是猜到攝像頭後有一群人在笑他,臉紅的像是猴屁股,嘴硬道:“别笑,我再練段時間,肯定超過可姐。”
趙可根本無所謂:“那你就超過吧。”
接下來的幾天,趙可又接了幾單粉刷外牆或是清潔玻璃的雜貨。
直到A市迎來大暴雨。
暴雨天就是趙可的休息日,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家裡,開着直播,跟網友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天空陰沉沉的,窗外狂風肆虐,雨點似響炮般擊打在玻璃上,脆弱的枝丫被連根拔起,卷上百米高空。
【這就是網上說的惡劣天氣能夠打破人類社會的秩序感嗎】
【别說了,回歸自然了已經,我要出去淋雨】
【哇塞,有種無限流主角生死分别前的宿命表白感】
【我腦子裡已經有畫面了】
趙可隻覺得昏昏欲睡。
拜托,這種天氣,最适合窩在溫暖的被子裡睡覺了。
突然,手機屏幕亮起,是微信電話。
來電人是Yhx。
趙可皺眉,從記憶力艱難翻出對這位有錢老闆模糊的印象,沉默了一瞬,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
“您好,不好意思。”電話那頭,如冰玉敲擊的質感音色染上了幾分緊繃,“請問可以找您幫一個忙嗎?”
趙可斜倪了一眼直播界面。
下一秒,直播被靜音。
【???】
【有什麼是我這個尊貴的會員不能聽的】
【打開打開,我都聽到了,這個嗓音一聽就是個帥哥】
兩分鐘後,趙可再次打開音量鍵,語氣急促,“我要出去一趟。”
她随意套了件沖鋒衣外套,拿上工具包和直播杆就出了門。
趙可從山裡回來之後就給自己買了輛二手皮卡,黑色、兩座,後面帶個敞篷貨箱,一共隻花了趙可小幾萬。
趙可随意地将工具包和直播杆丢到副駕駛,一腳油門便沖了出去。
從直播間的角度,衆人隻能看見副駕駛窗外不斷後退的大樓和天空。
【怎麼突然出門了,這是要去哪裡】
【什麼情況,節目組有通知嗎】
【沒有吧,尹哥哥今天的戶外實訓課都停了】
皮卡一路暢通無阻,順利通過了禦城銘苑的門閘,停在了八号樓樓下。
趙可直接坐着電梯來到三十六樓。
一直不斷晃動的鏡頭讓網友難以分辨環境,更不知道趙可帶着他們來到了哪裡。
但下一秒,晏淮序那張女娲炫技般的俊臉出現在了直播間裡。
【!!!】
【哦莫,我一定是眼花了吧】
【是放的視頻嗎,節目組】
【我去,晏淮序,真的假的!!!】
晏淮序身上的白襯衫莫名濕了一半,粘附在肌膚上,幾絲漂亮的輪廓随着動作若隐若現。
他發梢沾着雨,看向趙可的目光迫切又希冀。
“在哪裡?”
趙可快步從電梯裡總出來,上來就問。
晏淮序眸子怔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回身敞開自家大門,領着趙可,“跟我來。”
【什麼意思啊,不是視頻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靠我靠真的晏淮序啊,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