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什麼宗門,明相姑娘,你在說什麼?”關慕雅大驚失色。
嶽星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明相,你不說你無門無派嗎?”
趙可不語,隻是擡起雙手,兩柄短刀刀背摩擦濺起火星,刺耳的聲音蔓延在空曠的沙漠中。
下一瞬,無數個帶着白面具的人從沙丘後鑽出,淩波微步,瞬間将主角團團團圍住。
“無相宗!”
老戲骨男二鐘昭怒斥一聲,嗓音沙啞,浸着沙塵的胡須抖了抖,雙目射出精光。
嶽星抽出橫刀,護在身前,腳步輕移,擋住趙可看向關慕雅的視線,“沒想到我也有看錯人的一天,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男三杜夕照輕搖鐵扇,妖狐般的眸子眼波流轉,“黑衣,雙刃,沒想到,無相宗專職殺人的傀儡,竟是你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
他話音落下,趙可眸子閃動了一瞬,她掩去異樣,聲音冷硬,“多說無益,無論是玄玉,還是身負玄玉秘密的你們,今天都别想活着走出這片沙漠。”
短刃閃着寒光,直指幾人。
“哈哈哈,做的不錯,這個天下,終究是我無相宗的!”
白面具人的其中之一向前一步,他衣襟鑲着金邊,昭示着他與衆不同的身份。
關慕雅咬着牙,堅毅着神色從地上站起,她抽出滄瀾劍,直指趙可,“久聞無相宗傀儡出手必見鮮血,我代表滄瀾劍閣,和你比一場,如何?”
趙可沒說話。
回應關慕雅的是猝然貼近的黑影,和緊随其後的刃光。
短刃刺在長劍劍身,發出一聲嗡響,像是一個信号,沙丘之上瞬間亂戰成一片。
趙可關慕雅兩人打得難舍難分,難分伯仲。
主角團寡不敵衆,包圍圈逐漸縮小。
關慕雅餘光瞟見一道寒光朝着嶽星的要害襲去,身體比大腦更先做出反應,長劍一擲,瞬間将一名無相宗之人刺穿。
與此同時,趙可短刃劃過關慕雅的脖頸,堪堪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紅痕。
關慕雅指尖點了點頸側淺傷,看向趙可的眸子燃燒着烈火。
“你方向偏了。”
“不,你并不想殺我。”
關慕雅一步一步朝着趙可走去,堅定不移,“殺我,就現在,趁我沒有武器。”
可趙可卻向後退去,原本冷淡的黑曜石眼眸躲閃無措。
先前的金邊白衣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兩人,他意識到這是個絕好除去滄瀾劍閣天才的機會,一個旋身,向關慕雅撲來。
趙可神色一定,幾乎是一瞬間,她傾身而出,攔住了金邊白衣人。
“你們走吧。”
幹澀的嗓音如同這片沙漠裡最不起眼而飄飄散去的沙塵。
短刃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擲出,頃刻劃過兩個白衣人的脖頸,鮮血四濺。
趙可黑衣黑發,鬼魅般地穿行在白衣人之間,所過之處,白衣人像是紙人一般,一觸急倒。
關慕雅深深地看了一眼趙可,便招呼主角團,“我們快走!”
主角團幾人沒有猶豫的時間,在趙可亮出身份的那一瞬間,他們緣分已盡。
幾分迅速朝着遠處掠去。
趙可阻攔着白衣人去追。
但她寡不敵衆,很快,身體就被捅了個千瘡百孔。
趙可重重地倒在沙丘之上,她側着頭,餘光裡,幾位友人的身影在地平線的盡頭漸漸模糊。
一滴淚順着眼尾,砸在沙土中,轉瞬即逝。
“卡!”
“過了。”
伴随着何導堅定的聲音落下,原本跑遠的主角團幾人圍了回來,将趙可圍在中間。
“殺青啦!”
“恭喜恭喜!”
趙可從沙子裡爬起來,抹了抹眼睛,也咧開嘴大笑,“殺青咯!”
“走啊,吃燒烤去!”
落日餘晖,煙熏火燎,啤酒燒烤,這世界上鮮少有比此刻更享受的時刻。
雖然主角團幾人還有最後的幾場戲沒有拍,但眼看春節将近,劇組放假,拍攝也隻能延後。
何導少見地和劇組大夥混在了一起,趙可本以為他是高強度工作了這麼久,想要放松一下,沒曾想,何導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酒蒙子。
“喝!”
“今天我看誰能站着走回去!”
何導攬着副導,酒杯高舉,一副不醉不歸的模樣。
關慕雅見狀,拉着趙可小聲吐槽,“何導一貫隻顧自己開心,過會别人拿水跟他碰杯他都不知道。”
趙可笑笑,“那他還挺開明。”
拍了近四個月的戲終于殺青,趙可也是卸下一身重擔,攤在椅子上,享受着閑暇的時光。
何導喝開心了,遊蕩到趙可這裡,他拍着趙可的肩,眼一閉,就開始演講,“你别說,你你倒是有點東西的啊,這打戲,比别人從小開練的還要帶勁,啊,我一開始看的時候,你從那個樓上跳下來,豁,給我在監視器後面吓一大跳。”
趙可笑了笑,側身躲過來自何導的重擊,“還是何導指點的好,我受益良多。”
何導看到趙可手裡端着的酒杯,眼裡開始發光,試探着問,“你能,跟我喝一個不?”
趙可灑脫答道,“當然可以。”
幾輪之後,何導提前結束了今晚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