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說完,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紙:“這是收購合同,現在您的老闆是溫先生本人。請問,您現在可以抽出時間了嗎?”
黎铮的語氣堪稱氣若遊絲:“……我能說不可以嗎?”
秘書推推眼鏡:“根據勞動法,很抱歉,您并不能。”
那還說個屁。黎铮很想沖對面翻白眼,以表示抗拒和反感,但是他需要工作需要錢,卑微的打工人隻能秒躺。于是,他咬牙切齒地問:“好吧。在哪裡?”
秘書看向溫逐:“老闆。”
“後廚。”溫逐說。
黎铮不情不願地先一步挪進後廚。這是一間不算很大的屋子,裡面擺放着各種制作奶茶的原料和機器,他随意靠在一張桌子的邊上,等着溫逐。
有錢人真是錢多燒得慌,不如把店送給他。
溫逐剛走到門口,信息素就再次鋪天蓋地地侵襲過來。黎铮趕緊阻止:“你你你!你站在門口就行了!我可以聽到的!”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太好。畢竟對方現在是他的老闆,是直系上司,是資本家,他隻是一個打工人,哪裡來的後台可以硬氣:“抱歉。我是說,你的信息素,讓我有點吃不消。”
永遠不收好的話,面癱臉對他來說,就永遠都是一顆行走的巨大魅|藥。
為什麼Alpha都這麼自戀?到處釋放信息素。除了生理吸引以外,黎铮完全不覺得這類人有什麼好的,驕矜自大、目中無人,甚至完全可以說是無法溝通的。
就算是溫逐這樣讓他覺得人還不錯的Alpha,也照樣不顧他人意願、随意使用金錢來達到自己的目的。Alpha很讨厭,有錢的Alpha最讨厭。
不過,溫逐倒是的确好說話,并沒有再走近,也開門見山:“想請你幫忙。”
“哈?”
“昨晚,你說過。”
黎铮想起來了。但是……靠!那隻是場面上的客套話而已!面癱臉難道沒聽出來?再說自己又是什麼頂級烏鴉嘴嗎?為什麼這麼靈驗?
不會又是要他做地下情人之類的離譜要求吧?
他是一個Omega,而且還好死不死的是一個S級Omega,長相、身材和氣質這些天生優異,曾經被不少有錢人看中,那些爛人都向他開出了做地下情人的不菲天價。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很缺錢,卻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要求,并不是因為要臉面和有道德,相反,人沒有窮到一定地步,才會把臉面和道德看得比命還重要。
原因也不複雜,隻是因為他特别讨厭Alpha。讨厭到不想和Alpha待在同一個空間裡的程度,實在做不來“成為Alpha的地下情人”這種買賣。
他的語氣也沒辦法再正常下去了,忍不住刻薄譏諷:“溫先生有什麼忙,還需要我幫?溫先生很有錢,錢可是好東西,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就像需要他抽出時間,就直接做了他的老闆一樣。
溫逐面無表情:“吻我。”
刹那間,黎铮以為自己聽錯了,是信息素的殘留給他帶來了耳朵上的不便和幻聽:“……什、什麼?”
溫逐平靜得就像一潭死水:“吻我。”
“……?”黎铮看着那雙淡漠的眼眸,發覺對方并不是在開玩笑:“……你有病就去治。”
他能起訴Alpha職場性騷擾嗎?
說這句話之前的零點零一秒,黎铮就已經想好了。下一份工作,幹脆去考公務員好了,看面癱臉還怎麼收購!
“作為報答。”溫逐指着自己薄薄的嘴唇:“就在這裡。”
報答你個頭。黎铮不怒反笑:“行啊。要不要在這裡給你上一次?”
本來就隻是一句反話,沒想到對方居然當回事一樣地認真搖頭:“不需要。”
就好像黎铮是真的在懇切提議,可是被無情地拒絕了一樣。
丢人。真的很丢人。
“你……”黎铮都快被氣死了,可是動手的話,他知道自己絕對打不過Alpha天生的身體素質,說不定還會惹怒面癱臉,被反過來按着揍。
溫逐安靜地站在門口,一身裁剪妥當、熨燙服帖的西裝裝點着修長的身材,長相更是無可挑剔,本來是一幅堪稱完美的畫作,可惜配合毫無表情的神态,說出“吻我”這兩個極度割裂的字來,非常詭異。
“你……你是認真的?”看樣子不是開玩笑,而且,面癱臉也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黎铮開始懷疑對方的腦子是不是哪裡出現了毛病,是磕壞了,還是燒糊塗了?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