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心裡一動:“……溫先生沒有喜歡的人嗎?”
“暫時沒有。”溫逐的語氣似乎并不在意。
“……”黎铮想問,那——那個孩子,溫羽焱,又是怎麼來的——可是,他和溫逐并不熟,這屬于私事範疇:“溫先生既然覺得婚姻是神聖的,也會找人假結婚嗎?”
“你的信息素,”溫逐平靜得仿佛在陳述一項草履蟲的解刨實驗:“上次找你,是為了沾染你的信息素,告訴家裡人,我已經在戀愛。”
“??”黎铮目瞪口呆:“這樣也可以?”
溫逐點頭:“你的信息素很特别,可以。”
“……不是,我的意思是……啊,算了。”黎铮仰頭倒進沙發裡:“你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了。”
所以才會提前一周就為他準備好了房間,還安排保镖暗中跟蹤(保護)他,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原來是早有預謀。
“差不多。”溫逐說:“在搖曳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能幫我。”
“我不會幫你。”黎铮站起來:“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溫先生,我很感激您,如果為此,您不打算再借錢給我,我也不會改變心意的,依然感謝您為我做過的一切。”
溫逐沒有說話。
黎铮覺得特别過意不去,他有一種奇怪的錯覺,總覺得拒絕眼前這個男人,等同于是在犯罪,還是罄竹難書的那種罪過,但也隻是一閃而逝,拒絕的念頭非常堅定:絕對。絕對不要和這種有錢人牽扯上任何關系,一定會非常麻煩的。
溫逐看上去并不感到意外:“沒關系,這是你的權利。如果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謝謝。”黎铮不敢和溫逐對視,眼睛直盯着桌上的鈔票。既然不幫人家的忙,也就不好意思再借人家的錢:“那……再見。哦,如果小羽想要我陪他玩,可以随時喊我,我會盡量抽出時間。”
他不想對小孩子食言,所以硬着頭皮這麼說,說完就轉身跟逃一樣地準備離開。
結果,溫逐叫住了他,把手提箱拎給他:“錢還是借給你,這和我們的交易沒關系。”
溫逐對客氣話并不感冒,黎铮也覺得自己說了太多次,反而招人煩,還是在解決燃眉之急後,趕緊還錢最好。
接着,溫逐就送他出門,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向溫逐要了一張名片:“你之前給我的那張,我……我……”
他不想說撕掉了,可也更不想撒謊。
溫逐也沒有問,示意徐秘書從車裡拿了一張:“如果改變主意,來這裡找我。”
“再見。”黎铮知道自己不會再登門了。
“再見。”